他朝一日凤翔天,必要天下尽我鸣! 潘凤那雷鸣般的喝声响起,前排千余轻骑兵,迅速如浪而开,亮出了武装到牙齿的铁浮屠。 “今日,就是尔等并州贼虏的死期!” 潘凤策马扬鞭,纵戟飞奔而出,身先士卒,领兵朝前杀去。 天崩地裂的巨响声中,一千铁浮屠轰然发动,挟着山崩地裂之势,紧随潘凤其后,冲辗而出。 那千余骑铁浮屠发造出的声响,竟是盖过了迎面而来的万余并州铁骑。 苍茫的天地间,满目萧瑟,风云变色。 顷刻间,吕布惊呆了,那些原本猖狂的并州骑兵,统统都惊呆了。 潘凤军中,竟然出现了一千余骑铁浮屠! 吕布脸上的春风得意,轰然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怖无比。 他心中所有的狂妄与斗志,都在潘凤重骑兵出现一刹那间,被轻易的摧毁。 看着眼前的钢铁洪流,看看左右的地势,再想想先前的诸般迹象。 吕布此刻才恍然大悟,想起了陈宫苦苦劝阻自己不要与潘凤一战的原因,原來自己早已中了潘凤的奸计。 潘凤的挑衅和败退,全部都是佯装的前戏,为的,就是将吕布和他的并州骑兵引诱上钩,然后借用这狭隘的地势,用事先埋伏好的铁浮屠,一鼓作气,冲烂他的并州骑兵。 好一招请君入瓮! “是重甲铁骑,我等中计了,快撤!快撤!”吕布先前的狂意,已经完全瓦解,此时开始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命令手下将士后撤。 只可惜,为时已晚。 潘凤根本不给吕布丁点挣扎喘息的机会,斜拖着银剪戟,带着一腔的杀意,率领着他身后那怪物般的铁浮屠,以摧毁一切的威势,狂辗而至。 重骑开路,轻骑在后,以楔形的冲击阵形,向着正前方的并州骑兵冲來。 而且此时吕布的并州骑兵,也已加速到极点,根本无法收拾住马蹄,两道洪流以飞快的速度,相对的撞去。 潘军虽少,却胜在重甲。 吕军虽多,却输在疲软。 这就像是一卷纸屑,狠狠的撞上了一柄长矛。 “撤退,全军撤退——” 惊愕之下,吕布放声嘶吼,急是勒住了坐下的赤兔马。 可他声嘶力竭的喊声,却淹沒在隆隆的铁蹄声中,他的万余并州铁骑,甚至来不及拉拽马绳,那犹如奔雷的重甲铁骑已经撞至。 轰隆隆—— 苍茫的天地间,骤然响起一声巨响,无数道浓浓的血柱擎天而起。 刀戟折断声,战马嘶鸣声,血肉撕裂声,士卒哀嚎声,交杂在一起跌宕不止。 并州骑兵纵然在边境颇享有威名,但在铁浮屠面前,却如儿戏那般不堪一击。 只见在一片肢离破碎的血雾中,潘凤挥舞着手中的银戟,肆意收割着一颗颗敌卒首级。 戟下无一合之敌,马蹄过处,如入无人之境。 愁云黪淡万里凝,血光滔天悍刀行。 而并州铁骑虽不如铁浮屠,但吕布仗着自身已经抵达武神境界的武道,手中那杆方天画戟挥舞得密不透风,好似一张血盆大口,不断将那沉重的重甲骑兵掀翻下马,在身后留下一条长长的血毯,直奔潘凤而来。 “潘贼,你这小人,焉敢出此奸计诈我!” 吕布旋即一声厉喝,手中染血的方天画戟猛然挺起,掀起漫漫的血雾尾尘,挟裹着狂澜怒涛之力,朝迎面扑来的潘凤径直横扫而来。 “温侯,你是没读过书么,战场上面你也配跟我讲仁义道德?兵不厌诈懂不懂!” 望着狂袭而来的吕布,潘凤非但不惧,还发出了一声狂烈的大笑。 大笑之余,潘凤手中那柄银剪戟,瞬间凝聚起轰天裂地般力道,宛如一抹贯日长虹,迎着吕布迎面撞来。 半空之中,两柄旷世神戟,迎面撞至。 吭—— 一声激鸣倏然响彻四野,迸射出的火光耀如天日。 那震荡开的气流,竟然掀得周遭血雾,层层消散开来。 一击之下,二人平分秋色。 但没有任何的废话,两人同时双腿一夹马镫,再次手执长戟,相互对冲而至。 一银一黑,两道惊鸿般的流光,顷刻间又撞击在了起。 两员当世绝顶的猛将,在这乱军之中,就此战成了一团。 只见战团之中,光影飞溅,血雾四射。 那由于碰撞所激发出来的层层刃气,竟是将马蹄下的飞石尘土,刮出道道的裂痕。 两杆重戟四面搅动,掀起漫空的飞沙走石,血雾夹杂着碎甲和尘沙。 然后在两人的周遭,形成一道骇人的屏障,将二人紧紧包裹其中,使两军士卒无法靠近半分。 因为只要他们靠近半分,就会被这强大的利刃气流,给绞为肉末。 这就是顶级强者之间对决的恐怖修罗场。 不过纵然吕布有着独步万军的实力,他麾下的并州将士,却非人人都有这种实力。 在铁浮屠面前,原本不可一世的并州骑兵,便如纸扎的一般,轻而易举的覆没在了浓浓的血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