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了现场后,江一帆却是不敢更加靠近了。 因为那些搜查员们的妖灵,纷纷向他这个陌生人投来了警惕的眼神。 怕被一爪子拍没了的江一帆,只好讪笑着往后退了两步,但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静静等待着和那位硬汉搭话的机会。 他的探头探脑,也引起了一名正在进行现场处理、记录的搜查员的注意,于是贴近到师镇身旁小声询问:“师队,有个孩子在附近鬼鬼祟祟地看着咱,有没有可能是对方的眼线或同伙?” “孩子?” 师镇闻言,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江一帆。 对上视线的后者,顿时咧出笑容朝他一顿招手。 师镇微微颔首作为回应,然后对下属说道:“应该不至于,放他进来吧,反正他是目击者,刚好可以做一个笔录。” “是。” 那名搜查员表示明白地应了一声,便过去带着江一帆穿过妖灵的包围圈,进到了现场内部。 经过通缉犯张宇身旁的时候,记仇的江一帆,不由贱笑地调侃道:“哟,您这银手铐看着可针不戳!今年最新款吧?” 张宇没说话,只是神色阴冷地直视着江一帆。 被看得有些不寒而栗的江一帆,搓着手臂上冒起的鸡皮疙瘩,小声嘟囔道:“都被抓了还敢这么嚣张,看我待会儿给不给你偷偷来一脚就完事了” “殴打被缉捕的罪犯是不被允许的。” 带他进来的那名搜查员转头提醒了一句,“如果没其他事的话,就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吧。” “我能不能先跟那位大哥道个谢啊?刚才遇到通缉犯的时候被他救了。” 江一帆伸手指了指师镇。 “可以。” 搜查员略微思考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 得到首肯的江一帆,嘴角不禁翘了起来。 因为除了道谢外,他跟师镇说话还有着其他目的。 通过刚才的观察,江一帆发现师镇好像是这群搜查员的头儿,所以跟他提一下关于赏金的事,还是比较靠谱的。 “那那个大哥,刚才谢谢啊” 仰视着这个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头、身形大好几圈的男人,江一帆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 师镇轻轻摇了摇头。 “对了,我记得你们发布的那个通缉令上,不是说通过线索的举报人会奖励十万元吗?这个应该是真的吧?” 说着说着,感觉自己显得有些太过世俗的江一帆,眼神不好意思地飘忽了起来。 无意间,落在了毒煞鬼鳐那根被斩断的尾巴上。 咦?怎么感觉它蠕动了一下? 江一帆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一件事。 以前他在游戏《妖灵世界》中刷野怪练级的时候,曾经最烦的就是遇到毒煞鬼鳐了。 因为这玩意儿阴得很,与其对战的时候不仅容易中毒、耗费一大笔购买解毒药的钱,而且将其杀死后,也不会就此安宁。 每当玩家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残存的执念有概率促使尸体尾巴突然飞蹿而起,冷不丁儿地搞个偷袭,一下就能打掉半管血,十分恶心! “小心!” 不等师镇开口回答,江一帆却是下意识地伸手朝他胸口推了一把。 也正是在这一瞬间,那根断尾猛然‘嗖’地一下蹿起,朝这边极速袭来。 “吼——” 捕捉到异动的剑翼碎云狮,反应迅速地抬爪挥出一道金光。 但终究是慢了一步,没能成功将其拦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断尾剐蹭着江一帆的左手小臂掠过,带起一朵飞溅的嫣红血花。 “该死!” 这一幕,令被捕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张宇叫骂出了声。 因为如果没有江一帆的多管闲事,那么站在原地不动的师镇,便会被刺穿心脏。 作为领队的师镇突然身死,必然会令其他搜查员陷入短暂的手忙脚乱之中,而他便有机会趁乱逃跑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被一个小鬼给破坏了 ‘撕拉——’ 就在江一帆还在傻愣地看着自己小臂伤口的时候,师镇却是快速地将自己的衣角扯破,用布条紧紧地勒住了他的上臂,然后急促地朝周围的属下喊道: “小张你去联系距离最近的医院!让他们赶紧准备好清理‘毒煞鬼鳐’尾部毒素的方案!其他人过来按住他的手脚,帮忙放血!” “是!” 虽然他们对不太常见的‘毒煞鬼鳐’的信息知之甚少,但也都清楚鳐型妖灵基本都是带毒的,并且还是冥系这种谲诡莫测的属性,毒性只会更加凶猛。 “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师镇抽出一柄战术匕首,对江一帆轻声提醒道。 “嗬嗬嗬”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听到喘息声的师镇,不禁奇怪地抬头。 只见眼前少年的面颊已经毫无血色,如纸一般苍白,额头冷汗涔涔而下,整个瞳孔更是缩成了针尖大小。 这是只有情绪陷入极度恐惧当中,才会呈现出的应激反应。 毒煞鬼鳐所分泌的毒液,虽然不会直接损害身体机能,但却能够使中毒者陷入极度恐怖的幻象之中。 倘若不能成功解毒,自身意志力又没有强大到能硬挺过去的话,那么中毒者除了被活生生吓死,就是在恐惧中无意识地自我了结 “咝!!!” 听到动静而从口袋里钻出来的赤铜蛇,愤怒地大张着蛇口向按住江一帆的那几名搜查员发出威吓。 情绪激动的赤铜蛇,甚至还上嘴咬住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名搜查员的手掌,只是却被无情地甩开了。 随后还想继续进攻的赤铜蛇,被一只狼型妖灵抬起爪掌死死按住,不让其再上前捣乱。 赤铜蛇不甘心地猛烈挣扎着,但就像是被五指山压住的孙猴子般,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挣扎都只是徒劳。 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一帆的手臂皮肤,被那柄锋利的匕首划开,迸溅出紫黑色的血液 赤铜蛇呆住了。 弱小 继被毒煞鬼鳐的威压震到晕厥之后,它再次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