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 陈浩南带着兄弟正跟一个油头粉面的花衬衫谈着事。 “老黑,事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行不行给我句痛快话!” “南哥,不是兄弟不仗义,是这件事情真的令我很为难呀!”花衬衫一脸纠结。 包皮猛的一拍桌子,怒道:“老黑,以前你惹了麻烦,南哥是怎么罩着你的?现在跟你借几十号人办事,就唧唧歪歪,推三阻四,是不是不想借!” “不是啊,包皮哥!现在调人很麻烦的!” 花衬衫苦笑:“你不知道,现在的小崽子们跟我们那个时候可不一样了,张嘴闭嘴都是钱,找人好办,出场费最少五百块,若是动手就最少再加五百,受伤要翻倍。几十号人最少也得十多万!你们一分不出,全都压在我身上,我也掏不出这么多钱啊!” 包皮大怒:“什么时候老大让小弟干活,还要付工资了?随便扔个几百块钱打发了就是,大不了事情结束之后,每人给一包香烟嘛!我看你就是……” “包皮!” 陈浩南打断他,看了看对面的花衬衫,笑了笑道:“别为难老黑了,他也不容易,就这样吧!” “可是南哥,这关乎你……” “不要说了!老黑,我还有点事要多坐一会儿,你先走吧!” “那我先走了,南哥!” 花衬衫貌似恭敬的点了点头,可是转身离开之际,脸上明显多了几分不屑。 什么东西! 你早就过时了,还以为自己是铜锣湾陈浩南吗?随便一招呼,就能站出来几百号弟兄撑你? 张张嘴就让我叫手下兄弟跟你拼命,当老子白痴啊! 包皮一直瞪着花衬衫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才回过头来道:“南哥,你现在把他放走,咱们的事儿就更难办了!” 陈浩南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出狱的时候,他就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 见过蒋先生之后,便更加确认了这一点。 元朗形势比较复杂,特殊的位置,导致几乎所有的社团都在这里掺合了一手,说上一句公认的缓冲地带,也并不违和。 洪兴在这边本来是有几个场子,但由于前段时间社团内部动荡,让其他人看到了机会,莫名其妙就被人给吞了。 陈浩南查了一下那个叫大口九的家伙,发现他也挂掉了,现在接手的是一个叫牛头哥的人,比较神秘,而且有钱。 听说才刚刚出来混,就已经纠结了一批小弟,弄得热火朝天的。 陈浩南有心从这个人的地盘下手,奈何现在人手不足。 他坐铜锣湾扛把子的时候,招招手就能叫出来几百个弟兄,现在却连十几个也叫不出来。 能够用的人手,满打满算还不到十人。 就算都能拼杀,也无济于事。 考虑到这一点,才会想到找人借兵,只是没想到一连找了好几个熟悉的大哥,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聪明的含糊其辞,东拉西扯就是不点头,蠢一点的,当场便拒绝了。 即便陈浩南早有心理准备,别弄得有些尴尬。 事不可为,那就得想其他的办法,难道要换个目标? 陈浩南正犹豫之际,路旁忽然开来四辆黑色轿车,直接停在了他们身旁。 一群黑西装陆续下车,整齐划一的排成了一排,面向陈浩南等人一点严肃。 包皮和焦皮直接站了起来,眼神警惕的伸手入怀,摸住折叠刀的刀柄,全身戒备着。 陈浩南没动,只是将双脚缓缓打开,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搭在了桌子下沿。 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会第一时间掀桌子。 就在这时,西装男们分开,一个梳着小辫儿,戴着墨镜的家伙径直走了出来。 包皮一愣:“这家伙……” 没等他把话说完,迎面便丢过来一只金表,陈浩南一把抓住,低头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笑容。 小辫儿摘下墨镜,露出开心的笑容:“怎么?都不认识我了吗?山鸡呀,你们的山鸡!” “你个混蛋还知道回来!”包皮气势汹汹上前,两人狠狠抱了一下。 焦皮笑着上前打招呼,叫了一声山鸡哥。 跟小的打完招呼后,山鸡缓步走到陈浩南面前,深吸了一口气,道:“事情我都听说了,放心,铜锣湾咱们一定拿回来!” 陈浩南还没说话,山鸡直接转头:“还不叫南哥?” 一众黑衣男同时弯腰,齐声道:“南哥!” 陈浩南脸上一直不住绽开笑容,指了指山鸡搞怪的笑脸,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两人狠狠抱在一起。 …… 高宁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弄到手的地盘,又被人给盯上了。 他简单跟小胖子见了面,交代完事情之后,便直接离开。 按照原定计划去陈大雄家里转了一圈,结果什么都没发现。 不得不说,陈大雄的家庭条件相当不错。 他老妈虽然长得像石榴姐,却比历史老师版本的石榴姐有钱的多,豪宅上下三层带天台,最少也有三百平,院子那么大,还有后花园。 即便在这个年代,想要拿下这样一套别墅也最少得一千多万。 高宁对此惊讶了一下,然后就进别墅扫荡了一圈。 本以为能遇到铁面,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高宁倒是在天台找到了一罐半人多高的啤酒,他用黄金炼成阵研究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只能作罢。 随后他又去了一趟胖虎和小夫的家,想找些线索顺藤摸瓜,同样一无所获。 话说回来,这两人的家也是非富即贵,一个个都是独栋别墅,看得高宁啧啧称奇。 这圣丁堡贵族中学果然名不虚传啊,学生都是非富即贵。 搞完这些的时候,天色已经渐黑,高宁先去一家西餐厅打包了两份烛光晚餐,这才开着车往公寓走。 途中给阿润打了一个电话,邀请他除了吃饭看电影,被拒。 阿润这两天可没心思陪高宁,十三妹回来,两个小姐妹成天黏在一起,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 十三妹最近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整天赖在他家里,说想开分堂,也迟迟没有行动。 手底下的人倒是撒了出去,但除了探听消息,基本上都处于咸鱼状态。 高宁问了两次,十三妹都顾着神秘的不说,他也就懒得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