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猫走后,张望月近窗,关上窗户。心有不满,之前还店小二打扮,完全可以走门,为何非得走窗!何况夜猫受了内伤,再翻墙走壁,实属吃力。难道,这是白虎堂暗夜刺客做风? 当下便不再细想,把椅子拉开,坐上去,手搭在桌子上。瞧见女子正襟危坐床边,便问:“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女子沉默片刻,说:“因为他们让我答应的事,我没有答应。” 她说完,还一直看着张望月。 张望月转过目光,看向别外,说:“什么事?” 等了半响,女子没有回答。张望月便知,女子不愿意回答。也就不再多问。 思绪游走之际,张望月忽然站起,他想到一事。夜猫既是店小二,怕是整个好再来客栈都是白虎堂的人了。 随即看向女子,只见女子妆容端正,面不改色。更无显露担惊受怕,张望月有些想不明白了。 忽听女子开口说:“今晚我睡床。” 有人杀她,她竟然还有心情睡觉?她是真不怕,还是有所准备?张望月心里疑惑,难不成,她指望自己一直保护她? 张望月有灭门之仇在身,又怎么会有心情去多管别事。只愿女子没有这样想法才好。 张望月说:“随你,不过,见到王霸天之后,我们分道扬镳。” 张望月说话时,没有看女子。却听那女子笑了起来,她说:“你怕了?” 张望月知女子在看着自己,一直没有回头,心里却在想着怎么回答,便说:“我们本来就萍水相逢,我救你两次,你带我去找王霸天。” 女子说:“我当然会带你去找王霸天。” 她说完,便不再说话。屋子里安静下来。张望月独自待坐着,心里是有不舍。说不出,道不明。若真报了仇,张望月不知道应该去哪,更不知道做什么。 眼见仇人将近,心底竟是一丝迷惘。 当下坐不住了,站起来。开始比划着刀式,那残阳刀法一共六式,第一式落日式,第二式红日式,第三式朝晖式,第四式光芒万丈式,第五式丽日式,第六式西沉式。共分上下两卷,每一式心法不同,招式也不同,威力更是不同。 张望月练到第三式便停了下来,第四式光芒万丈式心法:刀分八极,状如宫。意蓄,积气,势如洪山,意难平。可成!张望月心中默念,后面几句张望月都明白,说的是刀势与意境,以及运气用气之法。唯独这第一句,张望月不明白何为刀分八极?八极可为八卦,占八宫。但这一把刀,怎么能分成八把? 早在两年前,张望月大成第三式朝晖式,唯独这第四式光芒万丈式一直没有进展。 他愁苦之间,拿起椅子,以椅当刀。张望月双手呈圆,那椅子便横于胸前,久久不落。空气波动,在椅子四周围绕。张望月双手上下移动,意在把椅子分成八个。他早已熟练光芒万丈前后招式,甚至在没突进光芒万丈式之前,便把前后招式在脑海中相连,只要这一步成功,那光芒万丈便算是成了。 张望月心下着急,气血倒流,椅子落地。他自己猛得吐出一口血。不仅没有进展,反而受了伤。 欲速则不达。这道理,张望月明白。可是,已经两年了。当年,金阳王朝第一刀客,也就是张望月的叔叔张吹烟,使光芒万丈就很轻松。不过,那时的张吹烟已达三十岁。想来,张望月想练成光芒万丈,还得再过十年。 想到过往,又想到自己残阳刀法进展,张望月不禁心生忧愁。 当下拿起椅子,摔到地上。那椅子四分五裂。 忽听耳边传来声音,“你在那里砸东西,是不想我睡觉吗?” 张望月回头,只看,女子身上盖着被子,头昂起,盯着张望月。她目光凶狠,满脸睡意。张望月知道打扰了她,便没做声。 女子瞪了一眼张望月,又接着睡了。 张望月心情不太好,再怎么说救过女子两次,她那恶脸相对,总是不该。再加上,自己受了伤,心情更是不悦。 正想之间,胸口传来疼痛,张望月当下盘腿而坐。脑海里念出天玄神功心法。 天玄神功,它不是招式,而是一种至高内力。练者,长生、复伤、百毒不侵、更是威力无穷。它分十层,如今,张望月才练得第三层。 这天玄神功,金阳王朝第一心法。三岁时,张望月便背了下来,也一直在修炼。只可惜天赋不高,未在二十岁达到四层。 只感全身如火烧,直到张望月额头冒出汗来,才停下。他伸手擦擦头上的汗,长呼一口,感觉身体轻松很多。当下内心赞叹,自己当年练这心法没有白练。 只可惜,这第四层的门道还没有摸索出来。 正想之间,窗前突然一亮,然后传来一声巨响。 张望月赶忙跑到窗前,推开窗,只见天空无比绚烂,响声不断。张望月知这是烟花,心里所警,便消失了。朝着烟花方向,心里估摸着,也离得不远。便想叫醒女子,刚一转头,见女子出现在身后,心里突生凉气,只看她脸上忽明忽暗,眼露神情。张望月恢复心绪,再瞧女子时,就不想再把目光移开了。 女子看着张望月,说:“我脸上有东西吗?” 张望月兀自醒来,转头看向窗外,说:“这是谁家?好大手笔!” 女子与张望月并肩,俩人同时抬头,看向远处烟花。女子开口说:“这位置像是……霸王府。” “霸王府?” “王霸天住的地方。” 好大的口气! “霸王府,难道他想一手遮天?” “一手遮天说不上,但是在太平镇他若要一手遮天没人敢拦着。就连白虎堂,怕也不是对手。” “难杀吗?” “难杀,要杀王霸天,白虎堂一定也会出手。他们是利益关系。” “你要我杀的人,也是王霸天吧?” “没错!” 张望月没有问为什么,女子既然要杀王霸天,那一定有她的理由。 正想之间,忽见远处房顶上一人。烟花时不时照亮那人的身影,他飞奔,如走平路,身法极快。似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