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罢。” 青墨铮虽是说着,青洛同冠军大将军却是一个也没好意思站起身来。 “若是想不通,叫你们跪着又有何用?白白浪费了时间,你们又在众将士面前没了脸。” 青墨铮就知道哪怕二人想通了,也不肯让对方“因着自己缘故”受罚。 自家女儿的性子青墨铮甚是清楚,但凡是认可的长辈,如何也要护着。更何况是因为自己的错处叫长辈一道受罚?倒是要叫青洛自责许久。 至于那冠军大将军亦是如此,心爱的姑娘死在了战乱年代,便待行伍故人的儿女有如自家孩子。青洛到底是女儿家,为师的,便更舍不得学生受罚。 “至于该受的罚,你们二人的谁也不会少。” 就如同此番二人的错处一样,若是青墨铮为了顾及青洛的内疚便不罚冠军大将军,且不说视军令为何物,便说此等行为,同二人的过错又能有何不同? 若是有朝一日青洛犯的错不是军中带军之过,而是对敌有所疏忽。到时殃及冠军大将军,难道要去同阎王爷去讲自己的愧疚,要冠军还魂么? 之所以青家几代人皆可以做好这领军之位,光靠在家中的亲爱是远不可能的,依令明行亦是重中之重。 “你二人且起来罢,去那边马步,两刻钟以后再来见我……” “军令的罚明日再说,先将我这为父为兄要罚你二人的结了,今后也长个记性。” 二人领命下去,青墨铮步入帐中,往复踱步,暗自愁苦。 剑门关外西北军这边事还算是好解决,二人本意不坏,只是这性子还要些时日来修理。 那边郑知岑同月安照离着鄂南还有百里,便见拖家带口的流民往北方奔逃。 推着木车、引着耕牛的流民群体将前来处理鄂南暴雨一事的队伍冲散。 “老人家,老人家……” “这位……” 流民们抢救着自家最后一点能带走的东西,奔赴在各地生活的亲戚,生怕最后这点东西也叫洪水淹没了去,哪里有时间管月安照说了什么? “快走,快走,官府都不管了。” 百姓大多是心善的,看着月安照逆向而行,一边继续往前逃命,一边不忘朝着月安照喊着,“洪水就快到了,逃命要紧!” “是啊,官府到现在没派下人来。” 月安照听此,心中大撼,古时便有地方瞒报,以至于朝廷并不知晓暴雨已至,直到洪水淹没村庄,方才派人去,却已经来不及…… “这雨什么时候下的?”果然,郑知岑反应的同样迅速,“我家老爷外出经商,方才回乡。” “莫管这雨何时下的了,小兄弟快带着你家老爷避一避罢!” “我看你们也是良心人,也莫要管家中粮银了,看看这天上的云,再来一场雨,莫说洪水了,这河水便能涨到田地里去!” “小兄弟,我不与你说了……” 那人推着陶罐米粮填满的木车往前奔逃着,也不管是否会遗落些细小的物件去,满心便只剩下逃命。 “月大人,这……” “郑大人莫急,我们继续往前行进几十里,这鄂南到底如何情况便能明了了。” 其实月安照心中亦是颇为不安,圣上圣明,并不会因天灾牵连地方官员,地方按理不应当瞒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