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儿,月家那姑娘来找你出去呢,且放放手里的事,出去转转罢。”白兰苕自屋外走了进来,青洛尚在伏案看书,“过些日子随你父亲到长宁待一段时间,比坐着这里只读书的好。” “好,我这就去。”读书入了迷,方才想起前两日月若便递了信来,要自己随青叶一同邀白霜染,在京兆城尽尽地主之谊。 “跟叶儿在一处,莫要乱跑。”青洛急急忙忙收拾着桌案,做母亲的上前帮忙,复又道,“看顾好月家姑娘同你表姐。” “自然,自然。”同友人出门,青洛也不消担心旁的,难得的可以放松一二,穿了件轻便的便往外冲。 白兰苕带着三分笑意朝着女儿离开方向喊道,“天还未那般热,再添件衣裳!” “不用了娘,我这般尚觉得天热呢……”青洛回道,直走到了府门口方才停下来等着青叶。 “这孩子,又贪凉。”口中念叨着,做母亲的依旧任劳任怨的收拾着桌案。 回过头来便看见正往出走的青叶,忙翻出件披风来,“叶儿,劳烦你把这披风给洛儿拿上,务必叫她穿好。” 青叶应了,系好自己的披风,将白兰苕递来的披风叠好了拿着,心道:若是能管的住青洛倒是好了。 二人出了府门,便见了一旁站着的月若,青洛道,“我向来是随意,缘何不进去歇歇?何必在府门口等着。” “若是我进了府,你今日不过午时,确是不打算出来了罢!”月若说罢,转身看着青叶道,“阿叶,你评评理,你这好妹妹竟是这般欺负人的。” 也不消青家两姑娘回应,月若复又开口,“且快些罢,到时候要白姐姐等的久了。” 玩笑暂罢,三人未乘车轿,一前一后疾步到了白府门口。 “霜染,早。” “白姑娘早。” “诸位早,且走罢,许久未回来京兆了,此番回来路上,倒是见京兆变化不小,可惜这些日子父母同兄长忙府里事,我便也不好出府去叫他们担心。” 自郦璟登基为始,大郦便再没什么久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家,青洛几人同行却依旧甚是惹眼。 且不说白家姑娘那双有着西戎风情的眸子,同那高挑更胜远山青黛的明眉;亦不说青洛这一身红衣,疾行时,同方才踏马自边塞归来一般。 便是一旁端着一碗洒了桂花糖酥酪醍醐的青叶,虽大快朵颐,亦没有半分粗鄙的吃相,配上如风疾行,倒是同那江湖女儿,未有半分违和。 至于白家这姑娘喜净,身着莹白杭罗褙子,一条内罗外纱的裤子,皆着苏绣双面绣法以群青、淡青两色流水纹点缀衣角,内外异色,好不素雅。 再踏一双水蓝金丝云纹翘头履,更将白霜染骨子里的清傲衬了出来。任谁看了去,也知非是一般人家。 “先去买些糕点罢?” “出了安泰门向东约莫百来步的样子有家铺子不错,本是间茶馆,平日里会多做些糕点来卖。”青洛说道,“其实从这里去也不算远,向西去也不过一里路。” 护国将军府正在出了太极宫朱雀门的正北方,安泰门乃是太极宫的西北便门,供平日出入。如此算来,确实算不得远。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那糕点铺子便近在眼前了,只听有人疾奔喊道,“杀人了,杀人了,赌坊催债要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