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这位姑娘,这京兆可是在征兵?”见青叶一身行军打扮,一群约莫过了而立年纪的大汉凑了上来。 饶是已然二七年华,青叶到底是个未及冠的孩子家,便是自持着有功夫在身,这般大汉围了上来,若说心底未有丝毫惧意,亦是不可能的。 青叶拉着缰绳的手不自禁的紧了紧,马儿极通人性的朝着主人靠了过来。 只愣的这一瞬间,那群大汉里便走出一位具有些文人气的,对着青叶揖了一礼道,“方才可有吓到姑娘?我们未有恶意的,不过见姑娘一身戎装,想来当是要往京兆军营里去,这便向姑娘问了路。” “我们兄弟几人自大郦南方来,头一次到京兆来,还不熟路,只是听闻京兆军营招兵,便想着试上一试若是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海涵。” “无事,诸位壮士既是前去应征,便当是与我同路。京兆的路颇为繁杂,若是迷失了方向,倒是误了事。诸位若是不介意,便可与我一道同去。”青叶此时已然反应过来却依旧未有丝毫放松戒备。 且不说旁的,边忽有人向自己问路,哪里知道这群大汉到底所为何事? 更何况,此番应征并非是寻常人可以知道的,这不熟京兆道路本就是借口,却又哪里知道这问路之人是敌是友? “如此极好,若是姑娘不嫌我等糙人叨扰了姑娘,我等便随在姑娘身后,随着姑娘一道。” 青叶颔首,权当做默认。那边众人谢过青叶便随着青叶一路往京郊大营而去,浩浩荡荡一行人,一路未有什么言语。 过了冬至开始数九这段日子便是京兆一年最冷的时节,便是狐裘锦被亦是难挡风寒。 渐渐逼近东莱的飓风多少亦是对京兆有所影响,这几日来昼夜难见日月,乌云排满了天际,前赴后继的爬满京兆城每一处。 这般天气,寻常百姓或是收了街边的摊铺,或是检查一番田里的冬麦便,便早早回了家中,一刻亦是不愿在寒风中多待。 苏家那瘦弱身影却到底依旧受着本不该怨在一个孩子家身上的罪。忙中偷闲,望着那边墙头,心下不知想着些什么。 “噗啦啦”一声,一只鸽子毫无征兆的飞入了苏家府邸,苏承漠望着四周无人,连忙凑了过去,从鸽子脚下取出一张手指长,拇指宽的字条。 “落叶可寻,蓬莱未至。” 见了这字条,苏承漠放下心来,轻推了推那信鸽,鸽子一如来时一般腾入空中,盘旋飞远。 “你在做甚么?”鸽子一来一去,正将在附近踱步的苏泽荀扰来,“你手里可是拿着什么?” “是府里又有人怜悯你这罪人,给了你什么好东西?亦或是你这畜牲意欲从苏府逃出去?” 苏泽荀说着便疾步而来,毫不顾忌形象的伸手向苏承漠抓去,想要将其手中的东西夺去。 这般事尚是头一次,苏承漠当即将纸条吞了下去。 若是为苏泽荀看了去,定然要以为自己想要逃出苏府……苏承漠定然是不敢冒着般危险的。 “我告诉你,除却为海儿做事,你休想迈出苏府一步……那年往南方办事你便险些诈死瞒过我,这般确是不可能再发生!” 见苏承漠不言语,苏泽荀却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你既然不愿说你手中拿了什么,那我便打到你说。” “来人,将春凳抬上来!” 耳畔的风声愈加尖锐起来,苏承漠抱着昏过去的心一语未发。自己那些兄弟到底是民,父亲的官位再小,亦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