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大舅，舅妈······” “哥哥姐姐，快开门啊！” 还没等俩儿子争论出来什么，小雨生已经在外面，用嫩嫩的小手拍打房门了。 六丫头打开房门，抱起来糯糯的小娃娃。 “雨水起乱来的好早哟。” “舅妈，我换新衣裳了。” 早上，李金鑫起来给儿子换了一件，蓝色带着白点的衣裳。 就是那种似兜兜的衣裳，在后背用两根绳系上的。 六丫头见他可爱的紧，用口红在他脑门点了个点。 下家伙可劲炫耀，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李海军吃完早饭，就骑上自行车去给丈人家送东西。 到了老丈人家，七小子还没起来呢，还在趴被窝。 不过他来了，七小子想睡都睡不成了。 打着哈欠：“我姐跟孩子呢？” 李海军：“这么冷的天，没让他们折腾。” “你赞多少钱了？” 七小子拦着宋母：“妈，我赞多少钱了？” 宋母：“三两千是有的，干嘛？” “缺钱了？” 李海军笑道：“没，我就是问问。” “我得到消息，最多一年就会经济改革，到时候就能做生意了。” “不过，也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我准备跟国营饭店合作，实行承包制。” 七小子：“都能自己做生意了，为什么还要让国营饭店占便宜？” 李海军：“因为跟国营饭店合作，虽然赚的钱少，但没有那么多麻烦，有什么问题官方出面会保护我们，而且，还是物资还是计划经济！” “跟官方合作，咱们也不用愁物资供给。” “这些都是暂时的，初期只能这样，等到平稳过渡了，到时候咱们就能撇开一切，单独做生意了。” 七小子：“那成，我听你的。” 李海军：“有钱别攒着，银行才几个利息钱啊。” “不如拿去买房子，最近不少人都平反了，他们的房子也都发还了。” 七小子：“又不缺住的地方，买房子干嘛，浪费钱。” 李海军：“现在买一套四合院才几个钱？” “你等十年，二十年，你就是什么都不做，到时候把房子一卖，一辈子衣食无忧。” 七小子：“我买了房子，到时候承包国营饭店不就没钱了吗？” 宋父：“海军，这房子这能像你说的那样？” “爸，咱们四九城可是首都，经济中心，正值中心，注定是以后全国房价最高的城市。” “而且，买房，是咱们华夏人的执念，既然经济开放了，以后的房子也会出现商品房·······” 李海军给丈人解释，未来的房地产市场。 宋父点头：“那就买。” “反正也不亏，如果缺钱了，大不了到时候再卖了。” 宋母：“咱们攒一辈子的钱了，难不成还留带进棺材里啊。” “我也同意买。” 李海军笑道：“如果有租户的房子不要买，买就买省心的，哪怕不住，不出租，把大门锁上都行。” 李海军没有多呆，中午饭前就回家了。 大年初四，李金鑫就去厂里辞工了。 但厂里穷，就给了几百块钱。 眨眼，一年的时间又过去了。 十二月份，十一届三中全会中国开始实行的对内改革、对外开放的政策。 李海军找到王主任。 “海军，你来了。” “王主任，我有事询问！” 现在王主任已经是区政府的主任了，不在是街道的主任了。 “海军，你说，有什么困难，我一定帮你。” 李海军笑道：“没什么困难，这不是看了报纸，说改革开放了吗。” “我想问问，能不能做生意。” 王主任起身，把门关上。 “海军，现在还在摸索中，你是不是太心急了！” 李海军：“我可是看到有走街串巷的商贩了。” 王主任：“这也是没办法，好多知青返城没工作，只能开展地摊经济。” “但这种小打小闹，你能看得上？” 李海军：“我想承包国营饭店。” 王主任：“怕是不行，还没有这个先例。” 李海军：“我说的是合作，不是我一个人私营。” “我跟国营饭店合作，承包后厨，利润跟国营饭店五五分。” 王主任：“这个嘛，倒不是不可以研究。” “只要你不是故意占公家便宜，应该没问题。” 王主任：“只是国营饭店都是盈利的，怕是不太好弄。” 李海军：“不是要经济改革嘛，总要迈出这一步。” “当然，我保证利润不如之前，我个人掏腰包补齐。” 王主任：“你先回去等信，我们开会研究一下，或者跟上级领导汇报。” 李海军点头：“那成，我回去等信。” “如果上面不同意，就帮我办一个营业执照，我开个餐馆。” “放心吧，营业执照我还是能帮你办的。” 没等几天，王主任就来信了。 国营饭店合作的事情，上面没同意，但他要开餐馆的事情，上面同意了。 毕竟他这是四九城，第一个提出来要开私营餐馆的人。 像其他的什么百年老店，现在还是公私合营呢。 有王主任帮忙，李海军开始寻找开店的地方。 王府井大街，李海军在这边买了一套门市。 前面开店，后面还能主任，带着个独门院。 钱不是问题，李海军主要是喜欢这个地点。 最热闹的不过是王府井了，左边是京城百货大楼。 右边是东风市场，人流多，繁华，热闹。 房子买下来，李海军还没装修，营业执照就下来了。 李海军找人把屋子粉刷粉刷一边，换上几个瓦数高的灯泡，屋子里点上煤炉子。 找木匠，做了全新的桌椅板凳，墙壁上挂上营业执照。 选了个良辰吉日，开业了。 原本想悄无声息的开业，但想到，还是热热闹闹的。 虽然高调了点，但能够引起上面人的关注，一点有什么问题，也有人人插手。 李海军的想法就是，既然是摸着石头过河，那自己就当这个先锋军。 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上面的人肯定会干预，毕竟经济改革已经提出来了。 总要有个试验品吧，没错，李海军就想当这个试验品。 开业这天，李海军在餐馆的外面贴着菜单，虽然屋里的墙上也有菜单，但他怕不明真相的群众，害怕饭菜太贵，不敢进来。 外面看热闹的人很多，连记着都有。 李海军也不胆怯，反而还推出了几道特价菜。 不为别的，就为了开业能够吸引人气。 好多人筹措不前，因为害怕，以前吃饭都是去国营饭店，眼前这个可是私人餐馆。 不少人都怕受到牵连，吃锅烙。 李海军只能搬出一个凳子，站在凳子上，大声的宣扬已经经济改革了，允许私人做生意了。 可还是有人不敢，人群里有很多领导干部，这些人皱着眉头。 “这不行啊，群众们不敢进去！ “就是啊，这可是四九城第一家私人餐馆，如果就这么失败了，咱们的经济改革不成了一句空话吗？” 然后这些人一商议，就走了进去，成为了李氏饭店的第一位顾客。 有的人眼尖，看到了这些人，也有认识这些人的。 议论纷纷。 “这不是徐局长吗？” “那个是我们的魏科长·····” 有领导干部带头，胆子大的人也走了进来。 墙上的菜单有着价格，以及相应的粮票，肉票，菜票，需要多少。 大家都按照菜单点餐，李金鑫客串点菜的服务员。 看着李金鑫手拿纸笔，站在一旁，服务态度是这些人从没感受过的。 一时间，有人小声议论。 “这可是在国营饭店感受不到的！” “可不嘛，去国营饭店吃饭我们也花钱，还要看人脸色，态度更是恶劣······” 群众的话传入某些领导的耳朵里，很刺耳。 但他们的得听着，因为这是群众的心声。 李海军在后厨跟七小子，开始忙活起来。 菜好了，孙凤玲传菜。 “竟然是给端上来的？” 有人惊呼。 “哈，我们先尝尝味道。” “霍，比国营饭店做的好吃多了，相比之下，国营饭店做的就是猪食。” “以后再也不去国营饭店找气受了！” “就是，这里的饭菜好吃，价格不贵。” 有人喊道：“同志，有没有酒？” 李金鑫笑道：“有的，有的。” “不过，我们这里不兴喊同志，我们是服务员，为广大群众服务的人员。” “好，服务员，牛栏山二锅头多少钱？” 李金鑫指着身后的酒架子：“二锅头两块五，其他的酒上面也有价格的标签。” 有人好信走过去看酒的价格，然后看到柜台上还有熟食。 中午饭口，人流很多，要是换在别的地方，怕是没有这么多人流。 但这是王府井，李海军他们一直忙到了下午三年，才算喘口气。 七小子：“海军，这不行，太累了。” “炒菜的时候都没人打下手。” 李海军：“你晚上去找牛三，刘明敢，问问他们俩愿不愿意来帮忙。” 七小子：“行，可怎么给人家开工资？” 李海军想了想：“一个月暂时八十块吧！” 七小子：“有点多吧？” 李海军：“不多，让人家放弃铁饭碗，还不多给点？” 李金鑫揉着胳膊：“哥，就我跟凤玲，也忙不过来啊。” 李海军：“那就招聘服务员，在咱们门口贴出去招聘信息，一个月四十块，月底有满勤，有奖金，不请假，不迟到，给发五块钱的奖金。” “但要年轻姑娘，要服务态度好的，手脚麻利的。” 虽然李海军给的多一些，但这活集中起来挺累的，大家也没反驳。 正聊着，南易带着二毛他们来了。 “第一天开业，怎么样？” 七小子眉飞色舞：“你是没看到啊，中午的时候都排成队了。” 南易：“十张桌子，还排队？” 七小子：“是啊，我也没想到啊。” 李海军：“你心动了？” 南易点头。 “心动不如行动，赶紧的吧。” “找地方，办营业执照，你们家人多都不用雇人了。” 南易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不过，我的先瞧瞧你这里到底如何。” 李海军笑道：“求之不得，正好拉你当壮劳力。” 四点一过，又开始上人了。 有了南易跟二毛，三毛的帮忙，大大缓解了压力。 五点的时候，六丫头跟丁秋楠来了。 来了后就开始帮忙。 南易看到丁秋楠，笑了笑。 丁秋楠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冲南易点点头就算打招呼了。 七小子看着丁秋楠，心里也酸酸的。 李海军跟丁秋楠的事儿，他知道，可知道又怎么样？ 六点的时候，李父跟丁姨抱着小雨生，还有四个孩子，一起来了。 这是去接孩子们放学了。 崔云博下了班，也立刻赶了过来。 看到人声鼎沸的餐馆，大家都开始投身其中。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餐馆里的食材都用光了，这才歇业。 李海军：“第一天，准备的还是不充足。” 七小子：“明天多进点货。” 李海军：“关上门吧，免得还有人进来。” “妹子，你算算今天的营业额。” 李海军钻进厨房，给大家做饭去了。 这都忙一下午了，饭都没吃上一口。 李金鑫算完了。 兴奋道：“哥，今天卖了一百多。” 李海军点点头：“今天准备的不充分，等以后我们准备充足了，营业额还会翻番的。” 听了这话，大家都很兴奋。 南易看着梁拉娣：“拉娣，你也辞职吧，咱们也开一家餐馆。” 梁拉娣：“好，明天就去找门市房！” 六丫头：‘一天一百多，一个月不就是三千多。’ 李海军：“别高兴的太早了。” 七小子：“咱们还有成本呢！” 李金鑫：“我算了，房子是我哥买的，没有房费。” “扣除成本，咱们纯利润七成。” 李海军：“如果咱们雇人，纯利润能达到一半。” “但相应的，赚的钱也会翻番。，” 李海军摩擦着下巴：“问问隔壁的房子卖不卖，咱们给他买下来。” “不然，遇到喝酒的顾客，时间长，耽误咱们翻台，影响咱们赚钱。” “如果咱们有二十桌，三十桌······” 六丫头：“别雇人了，我跟秋楠来帮忙。” 李海军：“不行，这饭店什么人都有，要是遇到酒蒙子，闹事的呢。” “等招到人了，全都用外人。” “你到时候就负责收钱，进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