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 李海军发现，对门的锁头被人用断了的钥匙，把锁眼给堵住了。 李海军无奈，又在门上贴了一张警告书。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再有下一次，李海军决不容忍。 用镊子，废了好大劲才把断了的钥匙给薅出来。 公休日，李金鑫回来了。 “哥，我有个事不敢跟咱爸说，你给我拿个主意。” 李海军：“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李金鑫有些羞涩，低着头，手指捏着衣角：“哥，有个男同学喜欢我。” 李海军：“啥？” “你说啥？” 李金鑫白了眼自己的哥哥：“讨厌。” 李海军：“妹子，你怎么想的？” 李金鑫一脸的纠结：“哥，我是不讨厌这个人的。” “可是你也知道，我们毕业都都要回到原厂工作。” “他是山西的，毕业得回山西！” 李海军：“我不是不同意你处对象，你自己也知道摆在眼前的困难，你真要跟这个人在一起，就得两地分居，这还是婚姻吗？” “再说，咱们也不愁嫁。” “找对象这事儿，还是等你毕业再说吧。” “到时候找个本地人，也不用远嫁。” 李金鑫：“哥，你能不能想办法，把他留在京城？” 李海军：“我就一个厨子，哪来的这么大本事？” “你死了这条心吧。” “好男人多的是，你是想去山西挖煤吗？” 李金鑫知道自己大哥说的对，有道理。 但她又不知道怎么跟男同学说。 “哥，我不回到怎么跟人家说。” “这有什么不好说的，拒绝人还不会吗？在家里那股子聪明伶俐劲哪去了？” 李金鑫：“哎呀，哥·····” 李海军：“我算是怕了你了，既然不好张口，就写封信吧。” “你都成年了，家里不是不让你处对象，咱们家不说让你找门当户对的吧，也不可能把你嫁到外地去。” “你哥我那么多钱，大不了到时候给咱们家招个上门女婿，你结婚还跟哥一起住。” 李金鑫嘿嘿一笑：“嘿嘿，那感情好。” “我每天又能吃现成的了，什么都不用我操心。” 李海军：“这事儿我也不会跟咱爸说的，免得他又跟你说教。” 问题解决了，李金鑫又恢复那个没心没肺的样子。 要说她对男同学没有好感不肯呢，但面对现实，人都得低头。 也得益于她大咧咧的性格，所以才看着没什么忧愁。 中午，李海军做了手擀面。 “哥，你今年怎么不做冷面了？” “你想吃啊？” “我晚上给你做。” 李金鑫：“家里有酱牛肉么？” “多切点酱牛肉，放在冷面里。” 李海军：“还有，在冰箱里呢，我下午就拿出来。” 李父第一个先吃完的，吃完就回去午睡去了。 几个孩子吃完也都回到房间，吹着电风扇，准备午睡。 这是家里养成的习惯。 六丫头跟着孩子们进了屋里，在凉席上还给他们铺了床单。 一个个叮嘱他们必须盖着毛巾被。 六丫头不爱看书，李金鑫就拉着丁秋楠，俩人去说在学校里看过的杂志，还有偷偷看过的苏联爱情小说。 嗯，这俩人很有共同话题。 李海军搂着媳妇回屋午睡去了。 大中午，？ 睡觉不好么？ 李金鑫在家住了一晚就回学校了。 李海军去上班，机修厂因为要还债，压了所有人一个月的工资。 不少人怨声载道，这些人都是没有得到房子的人，不过，也就是发发牢骚。 黄主任也不可能下个不给补上，因为他马上就要升上去了。 新主人已经被上面指定了，为此，黄主任还来找李海军。 “海军，今天别下班那么早，晚上我要招待厂里心来的主任，你做几个下酒菜。” 李海军；“黄主任您这步步高升，不办几桌啊？” 黄主任笑道：“我准备在家里办，你不问我还要麻烦你呢，到时候去我家做两桌。” 李海军：“您知会一声就成。” “您走了，新来的主任还能同意我这工作态度吗？” 黄主任：“你放心好了，我会交代清楚的，再说，冶金谁不知道你的大名。” “我升上去，机修厂也是我的娘家，再说了，咱们还是一个系统。” 李海军暗道：这我就放心了。 “主任，您忙着，晚上五点您就来，我让人把小餐厅收拾出来。” 黄主任满意的背着手，哼着小曲。 李海军：“小七，你去把小餐厅收拾出来。” “晚上黄主任要请客。 ” 七小子：“又那个大领导来咱们厂啊？” 李海军小声道：“你别传出去，黄主任升了，上面空降了一个主任。” 七小子：“不是吧？” “咱们厂的副主任呢？” “他？” 李海军惋惜道：“怕是只能一直呆在副主任的位置上了。” “你最近可别惹他，不然小心他拿你撒气。” 下午，新主人来厂里了。 不过还没公布，黄主任带着他在厂里巡视了一圈，主要是介绍一下机修厂。 虽然别人不知道，但副主任是知道的，他就站在窗户前，看着黄主任带着人在厂里四处乱逛。 眼神冷的吓人。 这也不怪他，正的升了，一般都是副的转正。 但奈何，人家背后有人，空间来机修厂了。 自己还是副主任，伺候走一个领导，还要继续伺候，换成你，你也心里不爽啊。 兢兢业业，工作不出错，还不抢风头，即便如此，希望还是落空了。 黄主任也把自己的办公室都收拾出来了。 “乔主任，明天我就在厂里公布，这办公室现在属于你了。” “黄主任，不，黄领导，以后还要靠你妥妥提携啊。” 黄主任连忙摆手摇头：“您就别这么说了，我到了部里也还是底层的小兵。” 乔主任：“不一样，不一样，您到时候就是我们的领导了。” “乔主任，您先熟悉一下，晚上我在食堂给您接风。” 俩人说完客套话，黄主任就把办公室让给乔主任了。 出门来到副主任办公室。 “建民，别怪我，我已经跟上面提出让你接我的位子了，按理说，也是你接受机修厂，可是谁能想到有人空降啊！” “老黄，说句心里话。” “我赵建民兢兢业业，本就该属于我的，但却被人夺走了。” “我这心里不舒服啊！” 黄主任拍了拍赵建平的肩膀。 “老赵，你听我说。” “这新来的主任，就是来镀镀金，最多一两年他就走了，到时候肯定是你的。” “这么久你都等了，还差这一两年了吗？” “听我劝，别跟他对着干，使绊子，顺顺利利把他到时候送走。” “晚上我在食堂给新来的乔主任解封，你也得去啊，不能缺席，我得给你们俩介绍一下，毕竟以后还要搭班子呢。” 黄主任苦涩的点点头。 宝宝心里苦，宝宝说不出······· 人家抢了自己，自己还要笑脸相迎，这叫什么事儿啊。 对于赵建民副主任来说，就俩字，憋屈啊。 下午，李海军没有提前走，大家都很奇怪。 李海军解释：“晚上有人吃小灶。” “对了，南易你家大毛去公交公司怎么样？” 南易：“挺不错的，工资每月涨了十几块，也只负责给领导做小灶，不做大锅饭了。” 李海军点头：“这是按照大师傅的待遇来的。” “不错，这一步走的好。” “是啊，他们小两口要养孩子，涨工资是好事。” 李海军：“二毛，三毛他们兄弟你也尽快给带出来，尽快让他们上手，不然什么时候能练出来啊。” 南易：“大毛有天分，二毛跟三毛差一点，不够孰能生巧，慢慢来吧。” 李海军：“大毛之前住的厂里的宿舍，你让他们兄弟搬进去，我估计咱们厂以后还得建新房，到时候他们兄弟要是能赶上，想办法也给他们兄弟分一套。” 南易砸吧嘴：“你说的也对。” “那宿舍挺干净的，可咱们厂那么多人等着排队呢，也轮不到他们兄弟啊。” 李海军：“没有付出，哪有回报？” “空口白牙，人家就给你分房子啊？” 南易轻哼，他是不屑于做这些事儿的。 李海军也懒得说，反正以后房子能够买卖交易了，南易他们也不是买不起，到时候花钱买房子就行了。 “你家秀儿慢慢大了，你没事的时候上上心，别让她跟坏学生接触。” “上班的时候顺路送一下，下班的时候去接一下，也费不了什么事儿。” 南易：‘我们家秀儿，挺懂事的。’ “不会的。” 李海军：“她是不会，但你能保证其他孩子啊？》” “这个年纪正是叛逆期，到时候要是被人带坏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南易：“没那么严重吧？” 李海军：“你得重视起来。” 到了四点，李海军开始刷锅，炒菜。 “南易，你下班回去顺便去我家，说一声，就说我晚点回去。” 南易：“妥了，你不说我也得跟你家人说一声，免得他们着急。” 七小子：“用不用我陪你？” 李海军：“算了吧，你下班回去吧。” “就想南易说的，能教的我都教了，你现在厨艺虽然不及我，但也超过了大多数人，你差的是练习，多联系。” “但没有那么多机会给你啊。” 李海军做好了菜之后，七小子端去了小餐厅，之后就下班了。 黄主任带着副主任，跟新来的乔主任来了食堂。 李海军迎上去：“主任，都安排好了。” 黄主任笑道：“哈哈，乔主任，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厂食堂的李海军，李师傅。” 乔主任笑着：“久仰大名。” “我可是在不少领导口里听过李师傅了，每个领导都对李师傅的厨艺赞不绝口。” 黄主任接茬：“老领导隔三差五就会喊他去家里做饭，这小子厨艺真是没的说。” 一行人来到餐厅。 黄主任继续说李海军的事儿。 “乔主任，李海军的工作时间跟其他人不同。” “他是早上十点到厂里，下午两点半，三点就下班。” “厂里如果有招待，他会留下来，没有的话就下班。” “你也别多想，他之前辞职来着，是我把他给找回来的，你也知道不少领导都喜欢吃他做饭，说白了，他有价值，值得我们这么对待。” “要不是我下手快，早就被其他厂给挖走了。” 乔主任不是傻子，反而是个聪明人。 知道李海军的价值在哪里，笑道：“您放心，我懂得。” “他以后照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有他在咱们厂里，还怕领导不来机修厂做客么？” 三个人哈哈一笑，开始动快子。 “嗯，这李海军做饭是真的没挑，怪不得一个厨子能成为领导们家里的常客。” 黄主任：“我明天就不来了，直接去部里报道。” “明天广播会宣布，你成为厂里的新主任。” “到时候，机修厂就交给你跟赵副主任了。” “来，老赵，咱们举杯，走一个。” 乔主任端起酒杯：“赵主任，我新来乍到，以后还要你多帮衬。” “咱们毕竟以后要在一起工作一段时间，我有些话就挑开了说。” “我来机修厂，肯定是挡了赵主任的路，不过赵主任放心，我不会挡您太久的。” ········ 乔主任不是这个系统里的人，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机修厂他玩不明白。 也怕赵副主任给他暗地里下绊子，自己想要顺利镀金，就离不开人家的支持。 所以，还不如一开始就说清楚，讲明白。 也能获得人家的好感不是。 赵建民：“乔主任，说的哪里话。” “工作上，我会鼎力支持的。” “那好，别的不敢保证，以后我走了，这个主任的位置，我会向上面建议赵主任来接替。” “至于厂里的工作，放心，我不做外行人指挥内行的事儿，车间还得麻烦赵主任多上心。” 机修厂的车间这么大的权利，乔主任直接就放弃了。 赵副主任也满意了。 都是老狐狸啊，懂得利益交换。 晚上，黄主任喝的醉醺醺的，离开之前找到李海军。 “海军，我就走了。” “你公休日去我家。” 李海军：“主任，我送您？” “不用，领导那边你也时长的去看看，我不在厂里了，不能每次都来通知你了。” 李海军保证道：“您放心吧，我永远都是站您这边的，您帮了我这么多，我感激还来不及。” 李海军知道黄主任话里的意思，毕竟他还要靠这领导继续提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