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班，李海军刚进屋就听到了儿子的哭声。“这是怎么了？”小胜利看着爸爸：“妈妈打我。”李海军不解的看着媳妇，平时全家都偏疼儿子，特别是六丫头很少动手打孩子。“他又惹祸了？”六丫头气呼呼的：“你自己问。”李海军看想自己的父亲：“爸，怎么回事。”李父摇摇头：“哎，我回屋去了，吃饭的时候喊我。”六丫头指着作业本：“继续算，算不明白看我怎么收拾你。”李海军看着儿子不断的数着两只手指，然后看了看，原来是超过十以外的数学题。小胜利哭着道：“我的手指不够用。”李海军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对于学习一窍不通呢。起了玩心的李海军，打趣道：“手指不够用，就把袜子脱了，把脚趾也利用起来。”小胜利听了爸爸的话，一愣，然后就要脱袜子。这可把六丫头给气坏了。“我让你脱袜子······”上来就拧耳朵。“你姐怎么不用数手指？”“让你平时不用心学·······”李海军也不劝，在儿子失望的眼神下，转身去厨房做饭去了。小胜利还以为爸爸回来，能救救他呢。李海军炖了冻豆角，茄子干。吃饭的时候，六丫头发了狠，愣是没让小胜利上桌吃饭。李父怎么劝都没用。“爸，这孩子不笨，咱们要是不用心管，将来他怎么考大学？”李父一听，也没法反驳儿媳妇。因为都是为了孩子好。李海军也道：“少吃一顿饭没关系的！”吃了饭，六丫头继续单独给儿子补习，就一句话，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才能睡觉。今天是星期二，李父就连看电视都没心思，总是走神，忍不住看向六丫头的房间。隔着门，他什么都看不到，但就是忍不住担心他的大孙子。李海军劝道：“爸，玉不琢不成器。”“您溺爱他没关系，但不能耽误他学习！”李父：“这不是还没到上学的年纪！”李海军：“话不是这么说的啊！”“咱们这叫让孩子，赢在了起跑线上。”“爸，您说他不好好读书，将来难道跟我学炒菜，当厨子？”李父一横眼：“那不行。”“你妈活着的时候，对你们寄予厚望，可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能把你们养活就不错了。”“耽误了你，可不能耽误了我大孙子，我大孙子一定要考上大学，这样咱们家也出了文化人，等将来我跟你妈见了面，也好有个交代。”李海军笑道：“您这话·····我妹怎么就不能当哥女状元？”李父忍不住看了看，一旁盯着电视目不转睛，津津有味的女儿。“哎，她这榆木脑袋，能考上高中，都烧高香了。”李海军道：“别这样说，我妹她其实挺聪明的。”李父：“聪明有什么用，可她不爱学习啊。”这话没错，让李金鑫学点其他的很快就能上手，就是学习一直原地踏步，没有起色。看了会儿电视，节目一演完，电视就变成了雪花。李父回去休息了。李金鑫想走，李海军给叫住了。“妹子，你都上初中了，得用心读书了。”“哥，我不喜欢读书，反正有你在呢，等我毕业了，就去厂里上班。”李海军摇头：“那不成，你得好好读书，不能进厂当工人，你没看到车间工人有多累啊？”“你想想，你当了工人，就不能穿美美的衣服了，整日浑身油腻，到时候皮肤粗糙······”女孩子最爱美了，李金鑫一听这话，脸上有些纠结。李海军也没说其它的。有时间，让梁拉娣带她去车间瞧瞧，她就知道车间工人什么样了，到时候不用管，她自己都得认真学习。李海军看了看时间，六丫头在屋里还在挑灯夜战，李海军只能抱着姑娘去小屋休息了。第二天，六丫头跟小胜利都没起来床。看来，昨晚是熬到了深夜。李海军吃过饭，就去上班了。李金鑫也骑车去上学了。一晃，二个月过去。人们脱下了厚重的冬装，冰雪融化，老树也长出了嫩绿的小芽，大地生机勃勃。只是周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了。熟人见面也不在满面笑容的寒暄，车间里除了机器的嗡名声，大家不再交谈。李海军发现最近南易心事重重的。“南易，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哎！”南易叹道：“拉娣又怀孕了，可如今状况你也知道，我们俩在犹豫到底该不该要这个孩子。”李海军：“胡说什么呢，孩子既然来了，就是上天的恩赐。”“回去跟我师父说，别想七想八的，有困难就找我！”南易咬咬牙：“行，虽然孩子多了点，但又不是养不活，大不了大家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李海军：“你现在住你师父的小院，你养它十只老母鸡，天天吃鸡蛋，到时候还能宰了炖鸡汤。”“如果你胆子大点，再多养点也没问题，放在仓房里养，只要不被外人发现就行。”南易一拍额头：“我关起门来，谁能知道？”其实南易也想过，但他胆子小，害怕。李海军劝完了南易，中午在食堂又找到梁拉娣。“师父，听说你怀孕了。”梁拉娣：“南易跟你说的啊。”李海军也不废话：“这是二十斤粮票，五斤肉票，一斤糖票。”“咱们还是不是师徒了，往后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梁拉娣：“可师傅我也不能总占你便宜啊。”李海军：“说啥呢，我当初来厂里您可没少照顾我，帮我。”“这恩情，我李海军记一辈子。”“这是南易的第二个孩子，可得保住了。”梁拉娣：“嗯，我挺你的，之前生了儿子，这次南易想要个女儿！”李海军笑道：“挺好，儿女双全。”梁拉娣问道：“你媳妇怎么样？”李海军：“怀孕三个月了，这次孕吐就不像之前那么厉害。”“对了，师父，告诉南易千万别再为了赚钱，出去给人家做饭了。”“有困难找我，你们要是觉得难以接受，就当借的，等以后你们日子过好了，我若是落了难，你们再还给我就行了。”“呸呸呸·····”梁拉娣：“说什么胡话呢，你的好好的，一辈子都好好的。”李海军：“对，我们都好好的！”“其实你们两口子，再坚持几年就好了。”“大毛如今都十五岁了。”“再有几年，二毛，三毛，也就都长大了。”“你们也就熬出头了。”梁拉娣一脸笑容：“是啊，等他们几个都长大了，我们也就能喘口气了。”“你说，丁秋楠去哪里了，好几年都没她的消息了。”梁拉娣突然想起了丁秋楠。李海军脸色一僵：“没准人家过的很好呢！”“师父，那天你带我家妹子去车间瞧瞧。”李海军连忙转移话题。梁拉娣：“去车间干嘛？”“想让她知道一下，人间疾苦，以前在乡下她还知道日子不好过，这几年进了城，这孩子生活优越，现在已经忘了过去的苦楚了。”“这样也能激发她学习的潜力，免得她将来连高中都考不上。”梁拉娣点头：“也对，不好好学习，难道让她来车间干活？”一天过去。晚上下班李海军照旧，先去丁家。陪女儿的时候，跟丁秋楠说起了梁拉娣。“秋楠，今天梁拉娣还问起你了。”丁秋楠：“你怎么说的？”“我还挺想她的。”李海军：“我能怎么说啊，等以后找机会让你跟她见见。”丁秋楠：“你媳妇又怀孕了？”李海军：“嗯，肚子都起来了。”丁秋楠：“要不我们去屋里？”李海军看了看怀里的姑娘：“你晚上给我留门吧。”李海军跟丁秋楠做完了约定，赔了一会儿理儿，就回家了。“媳妇，你明天没事儿去一趟南易家。”“把冻豆腐，还有土豆白菜，给他们带去一些。”六丫头：“这年头粮食多金贵，你惯会做好人。”李海军：“我师父怀孕了，但他们家已经五个孩子了，日子难过啊。”“好几个半大小子，正是能吃能喝的时候！”六丫头惊讶道：“又怀孕了？”“那他们家岂不是六个孩子了？”李海军点头：“是啊，六个孩子！”六丫头：“等星期天，咱们俩一起去吧。”“到时候多拿点东西，还有好多粘豆包也都给他们送去。”吃饭的时候，又没见到小胜利。“儿子呢？”六丫头看了看屋里：“出来吧，吃完饭再写。”小雪儿：“妈妈说，弟弟写字难看，跟狗爬似的，让他练字呢。”吃饭的时候，小胜利闷闷不乐。因为每天被妈妈强迫学习，他都不能出去玩了。吃过饭，李海军给他求情，六丫头放过了他。一家人坐在电视前，看着电视，因为今天只播放四十分钟的电视节目。大家都不想错过。等到电视出现雪花后，李海军关上了电视。“现在外面风声越来越紧，以后看电视一定要控制音量，天气暖了，开窗开门的也要弄个窗帘，门帘，不能让外面的人看到咱们家屋里的情况。”六丫头赞同道：“我上街买菜，也发现了。”“路上行人匆匆，就连买菜的时候人们都小心翼翼的。”李海军：“所以，别让孩子们去外面，想玩就在屋子里，或者院子里。”六丫头：“等你休息，去一趟鸽子市，多买点各种票，免得风声紧了，鸽子市再关了。”虽然李海军空间里物资，数不清，用不尽，但钱留着也没用，媳妇想干什么他支持就行了。更何况，他也不缺钱，如果空白不是静止的，他的钱跟票怕是早都长毛了。李父：“儿媳妇又怀孕了，咱们是不是在院子里也养点家禽？”李海军一想到鸡屎味，就忍不住犯恶心。“算了，弄得空气都不好了。”“咱们还是花钱去买吧。”李父：“败家子，一点不会过日子。”李海军嬉笑道：“咱们家又不缺钱，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六丫头早就好奇李海军的小金库了。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私下里到底有多少？”李海军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主要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钱，且不说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光是上几世的钱跟票，他都没统计。看着六丫头不满意的神色，又道：“等你什么时候把咱们家的钱都花光了，我就告诉你。”听话听音，六丫头瞪着大眼睛：“你的私房钱比咱们家的存款还多？”李海军笑着点点头。六丫头酸了：“那我就使劲花，我倒想知道你到底存了多少钱。”李海军笑道：“早就劝你别精打细算，省着过日子了。”六丫头翻了翻白眼：“哪有。”“你看看咱们家，每天晚上都吃荤，早上有鸡蛋，中午吃炒菜，谁家的日子有咱们家过得好？”“孩子们一个个肉都都的，大人也是满面红光的······”李海军笑道：“天也暖了，吃完饭没事可以去院子里锻炼一下身体，不然是很容易胖的。”深更半夜，整个四九城一片寂静。李海军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然后翻墙来到了丁家，轻轻一推。房门就被打开了，借着月光来到了丁秋楠的屋前。进去之后，丁秋楠被他惊醒。从去年他主动坦白后，吃了几个月的青菜，今天终于吃会肉了。“秋楠，外面的风声变了。”“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李海军：“你告诉妈，尽量别出门了。”“一应所需我都会给你们准备好的。”丁秋楠：“可是整天闷在屋子里也不是办法啊。”“大人没关系，但孩子总要活动的啊。”李海军想了想：“你别急，这事儿交给我。”“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趁机让六丫头接受你跟孩子，就是要帮你说的可怜一些！”丁秋楠一点也不在意，她在六丫头的面前哪里还有面子。自尊？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面对六丫头，都会低人一头。“我不在意的，我愿意做小。”李海军点头：“为难你了。”“如果能让她同意，就在围墙掏一个门出来，到时候让理儿也能跟姐姐哥哥一起玩。”李海军心里有了一个合家欢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