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酒有些喝的有些多，陈金凤怕他酒味熏到孙女，就把媛媛给留在了主屋。 翌日，星期天。 这个时期的假期怎么说呢，是单休，每周一天休息日，但这个时候的人民朴实无华，一个个都要求进步，家里没什么特殊事情都会选择来工厂继续工作。 今天是一车间宋主任儿子的婚期，李红军早早就去了宋家赚外快去了。 到了主家，宋主任给他安排了好多妇女同志帮厨。 明明说好就几桌，但看这食材起码有二十桌了。 “红军啊，今个可要麻烦你了！” 宋主任不好意思的塞了一包香烟给他。 “这不是听说孩子结婚，厂里的工友们一个个都要来凑热闹，我也不好拒绝啊！” 李红军几世为人，还能不懂宋主任那点小心思？不就是为了多收点礼金么。 “放心吧，宋主任，我按桌收费！” 开始烧水，一个个妇女开始拔鸡毛，给鱼开膛破图刮鱼鳞，反正李红军是一个人干不完，只要他掌勺保证味道就可以了，至于切菜全都交给了帮厨，美观上就顾不得了。 几桌的菜量他还能自己动手，但眼瞧着二十桌都不一定打的住，光凭他一个人还不得累弯了腰。 宋主任的小气劲跟噙满四合院里的阎埠贵有一拼，鸡鱼肉蛋样样都有，但每一盘的菜量就有些难以言表了。 随着时间流逝，晌午开始陆陆续续亲朋好友就来了一大堆。 好多人李红军也都是面熟，因为是机械厂的同事，大家也都善意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宋主任看到人没来齐说什么都不开饭，硬是让这些人饿的前胸贴后背，拖到了两点多才开餐。 李红军找到宋主任，宋主任给了他四十元钱。 “宋主任，二十一桌，按照约定每桌两元算，您是不是少给了？” “哈哈，红军啊，没少，我儿子结婚你不得随礼啊！” 得，宋主任这个老奸巨猾的在这等着他呢。 平时也没什么交情，平白无故被人讹去两块钱，李红军脸上不表现出来，但心里不痛快。 既然你说随礼了，那我就得吃回来。 虽然找到一张桌子，反正也不认识坐下就开始大吃二喝，开始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不知道大家做过席没？就是那种你下手晚一点就会看到一堆空盘子的状况。 吃饱喝足后，李红军直接把桌上的散烟装在兜里，半瓶二锅头，夹在腋下声也不吭的扬长而去。 这两块钱不亏，吃饱喝足，连吃带拿的让李红军有一种物超所值的赶脚。 抬头看天，算计时间，感觉离下班时间还早直径去了工厂，毕竟苏联人的伙食还是他负责。 空间有上海牌的全钢手表，可惜不敢拿出来用啊，憋屈，不过他找到了副业，有了财源，到时候自行车，手表全都安排上，也能对外解释的出来东西的来路，自己赚钱买的！ 到了工厂，李红军把衣兜里的散烟拿出来，还有半瓶酒一股脑的全给父亲了。 李贵狐疑道：“你这是干嘛去了？” “我去给一车间的宋主任······” “我说宋老扣怎么不来求我了，原来是你小子给他托底了。” “我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嘛，赚点外快！” 李贵把烟酒收好：“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宋老扣主动送你东西！” “嗨，这是我花钱买的······” 李红军把宋老扣不讲武德的行为告诉了李贵，一旁的陈金凤听了一脸的不痛快，两块钱呢，说不给就不给了。 “这个宋老扣，真会算计，这么低的价格用我儿子出手，还带抹零的······” 一家人数落着宋老扣不讲武德的行为，范主任拎着几副猪下水来到了后厨。 “李师傅，跟肉联厂采购的时候人家送的，正好厂里的技工跟苏联工程师晚上要加班，您受累给处理了吧！” 李贵接过猪下水：“交给我您放心。” “放心，放心！”范主任乐呵呵的说道。 范主任走后，陈金凤打开袋子，看着血淋淋的猪下水一脸嫌弃的样子。 李家父子俩琢磨着猪下水如何吃。 “爸，盐水肝还是熘肝尖？” “猪心跟猪肺子爆炒吧！” “肥肠我去洗洗，做个酱油肥肠？” ······ 父子俩一起动手，没让帮厨的清理，这个东西如果清理不干净会有异味。 炒菜的是李贵，李红军拿着饭盒准备装点熘肝尖跟酱油肥肠回去下酒。 陈金凤和面，晚上给领导跟苏联工程师准备烙糖饼。 主要是家里的小祖宗，小媛媛喜欢吃甜食，要不陈金凤才不会费时费力的烙糖饼。 陈金凤还怂恿儿子：“儿子你有仓库钥匙了，去仓库那两个柿子给我孙女回去吃！” “嗯，等下班的时候我就去！” 嘴上答应，但他不会真的去仓库拿的，大冬天的蔬菜多金贵啊，他估计范主任对有多少个柿子，圆葱，大头菜，都一一数过，今天又没做这些青菜，突然少了让主任知道了，这不是主动送人把柄吗。 李贵在灶台忙活着，李红军就跟陈金凤说起闺女的事情。 “妈，明天红霞就要上白班了，媛媛怎么办？” 陈金凤挑挑眉：“让老赵婆子帮着看着啊！” 李红军知道老赵婆子就是赵爱国他妈，虽然两家关系不错，媛媛平时也都是送他家，但他已经不是前身哪个没心没肺的玩意了。 总是心里别扭，不放心。 这个问题晚上回家跟家人开个小会商议一下吧。 “你们娘俩别聊了，肥肠出锅了，红军你不是要装点回去下酒么！” 李红军拿着饭盒，酱油肥肠装了满满登登一下子。 接着李贵一顿猛如虎的操作，熘肝尖也熟了，李红军装了一饭盒熘肝尖。 猪心跟猪肺子就算了，猪肺子太脏了，他嫌恶心。 这个时候都下班了，食堂里的人早就走光了，他们一家三口装好饭盒之后，李贵带着陈金凤拎着饭盒骑车回家了。 李红军出了食堂，一个人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出了厂门口。 “红军，等等！” “爱国，你今个不去顺路送白洁姐姐啊！” “嗨，她面皮薄，不让我送了！” 赵爱国把从袖口里把手拿出来，掏出一盒：“我这不想着跟你座蹭车嘛！” 李红军看着赵爱国竟然也抽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烟了。 “咋抽这个了？” “便宜，省下钱来留着过日子！” 李红军忍不住感叹：一个男人的成长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好神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