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伯特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位皇帝对于东印度公司如此清楚,但一想到之前的欧洲使团,立马就恍然了。 欧洲的消息只能瞒的过那些野人,对于大明来不值一提。 这般一来,他立马心动就没磷。 无法扯出荷兰当盾牌,在庞大的大明帝国面前,东印度公司就显得渺了。 “在下这次前来,的确是代表着公司的意见。” 吉尔伯特躬的腰也低了些,脸上多了几分恭敬:“南洋情况复杂,贵我两方占据主导,已经容不得第三方插足了。” “故而,为了不产生不必要的冲突,影响到贵我两方的利益,不如效仿当年的西班牙与葡萄牙的子午线,直接瓜分南洋……” 通译一番转述,朱谊汐立马就陷入了思考。 “把地图抬过来!” 很快,坤舆万国图屏风就被抬了出来。 皇帝的目光立马聚集到了南洋,然后聚焦在了爪哇岛。 “贵公司所控制,莫过于东印度群岛,最要紧的在于爪哇岛吧?” “陛下,除了东印度群岛外,还有苏门答腊岛和马来半岛!” 吉尔伯特连忙解释道。 朱谊汐却并未急着反驳,反而指着地图道:“马来半岛这里,我记得是柔佛王国,你们公司在1641年,的马六甲战役打败葡萄牙在马六甲的军队,清除了葡萄牙在马来半岛的势力。” “虽然你们增强了影响力,垄断了贸易,但柔佛王国依旧存在,并且得到了扩充。” “至于苏门答腊岛,那里的霸主是亚齐王国,以及巴邻旁王国。” 到这,朱谊汐饶有兴致道:“哪怕是爪哇岛,也有万丹王国,以及马打兰王国,贵公司所在的巴达维亚,也不过是巴掌之地罢了!” 东印度公司势力庞大是毋庸置疑的,但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吓人。 受困于荷兰的人口,东印度公司无法统治广阔的东南亚地区,只能依靠一个又一个的商站,港口,从而塑造了遍及南亚的贸易线。 当然,这也是东印度公司的缺陷。 非洲,南亚,东南亚,为了维持庞大的商路,已经让东印度公司的兵力紧绷,自然就无法进行扩张。 商饶属性,加上人口限制,导致其乐于经商,维持稳定,直到十九世纪初才进行大范围的殖民。 这也就导致了哪怕是爪哇岛,也有数个王国,无法进行彻底的征服。 打压了一番后,朱谊汐这才亮出了獠牙:“包括爪哇岛在内的东印度群岛都归属贵公司,而马来半岛的柔佛王国,以及苏门答腊岛,婆罗洲,都归属于大明。” “不行!”几乎是想都没想,吉尔伯特就拒绝了。 因为这个时代是狮子大开口。 为了获得新加坡港,荷兰人帮助柔佛王国打败了亚齐王国,辛苦获得港口,可能轻易的让出。 “陛下胃口太大!”吉尔伯特沉声道:“亚齐王国归您,旧港归属我们。” “至于柔佛王国,则保持中立!” “不行!”朱谊汐沉声道:“亚齐王国兵力强盛,是块硬骨头,而柔佛王国我也是志在必得。” “除非贵公司愿意与我大明开战,并且断绝大明,以及秦、齐、越,卫,朝,日等属国的贸易!” 一连串的国号出,吉尔伯特愣住了。 好嘛,这不是整个东亚贸易都失去了,东印度公司的利润将要腰斩。 “陛下,柔佛王国可以给您,苏门答腊岛也可以,但新加坡却属于公司,万不可与您的。” 朱谊汐试探道:“共管如何?” “陛下,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线了!” “好吧!”朱谊汐适可而止,随即道:“但新加坡不得拒绝我国商船以及军舰的停靠补给。” “这也是我最后的底线。” “当然!” 吉尔伯特想了想,就应允了。 对于东印度公司来,他们最想保住的就是香料群岛,以及要地新加坡,其余地方不过是野蛮之地,打不下也打不来,属于慷别人之慨。 这边大明也是如此。 东印度公司的慷慨,不过是实力无法扩张的无奈之举。 但如果未征得东印度公司的同意,就直接扩张,那么东印度公司成事不足,败事则有余。 其支援亚齐王国,柔佛王国一些火枪,就足以让大明焦头烂额了。 谈好势力范围,就能集中全力进行征服了。 面对几十万人口的国,东印度公司有心无力,但大明却不畏惧。 万把精兵,就足以碾压了。 谈好了势力范围,双方就无了利益冲突,自然而然就关系良好起来。 朱谊汐大手一挥,直接应允荷兰可以去往秦、卫、齐、越,以及最为看重的朝鲜进行贸易。 吉尔伯特大喜过望。 要知道,荷兰由于在十六世纪就参与了日本贸易,故而与德川幕府关系良好,在日本闭关锁国后,是与大明、朝鲜,并列的三个贸易国。 而朝鲜则是毫无门路可言。 如今得了宗主国的应允,自然就可凭借大明的威势,入住永宗岛。 朱谊汐对于荷兰,葡萄牙这样追求利益,注定没落的国是没有什么忌讳的,唯独英格兰、法国这样的大国,才值得警惕。 整个北方,西伯利亚是大门,那对于大明来,南方的大门则是马来半岛。 等过一些年,使用切香肠战术,共管新加坡,再到彻底接管,将南洋完全纳入锅郑 婆罗洲虽大,沿海却有不少的苏丹国,如马辰、三发、苏卡达纳、兰达咳王国。 按照既定划分,北婆罗洲为湘国,西婆罗洲,南婆罗洲可再分二国。 新加坡必然是要直辖的,而马来半岛的柔佛王国倒是可以封一国。 苏门答腊自不必提,亚齐,旧港,占卑三地,倒是可以分封三个。 这下子,立马就是六国了。 心情放松下,朱谊汐倒是在后宫徘徊起来。 随着年龄的渐长,对于那些陪伴日久的妃嫔,朱谊汐主打的是陪伴,生怕不心诞生高龄产妇。 在如今这个时代,危险性不言而喻。 在临幸了琪琪格后,这位蒙古妃子受到了熏陶,含蓄地表达了对于皇子封王的请求: “陛下,驹儿已经十五了!” 朱谊汐眉毛一动,瞬间明了。 琪琪格拥有三子一女,其大儿子为皇十二子朱存桐,授封闽王,今年已然十七岁,跨过年就是十八了。 其二子排行十八,今年十三,大名朱存榇;三子排二十三,今年十岁,大名朱存榉。 “是哦,距离上一次封王,已经是过去了八年。” 绍武七年,绍武十五年,分两批封王,造就了十四王。 对于三十七子的皇帝来,儿子太多倒是让他一时间有些遗忘了。 时间过去近八载,也该进行封王了。 不过,朱谊汐却明白,这玩意不能搞存量,得先将之前的几王给全部分下去。 要知道,陆续的分封下,只分了十个儿子。 老大秦王在安南,老二齐国在棉兰老岛,老三太子,老四辽王在布哈拉汗国,老五越王在北海道,老六卫王在高棉。 老七福王在车臣汗部,老八赵国在浩罕盆地,老九湘国在文莱,老十梁国在札萨克图汗部。 “接下来还有岐王、闽王、蓟王,杞王,四国啊!” 感叹了一句,朱谊汐掌握住了柔软,随口道:“放心,我会安排的!” 琪琪格这才露出来笑容。 翌日,朱谊汐宣四王入内。 他倒是没什么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们十哥梁国已经安排在了札萨克图汗部,虽然远了些,荒凉了些,但到底也是藩国,王城已经在建造了。” “料想用不了几年,就能之藩。” “你们呢?” “父皇,儿臣愿意尽孝膝下!” 岐王立马道,满嘴的孝心:“如今朝野皆言语藩国耗费巨大,儿臣愿意守在北京,陪着父皇。” “你们的意思呢?” “儿臣也愿意在京城陪伴父皇母妃……” “想得美!”见了四个儿子一个想法,朱谊汐眉头一挑:“如果在京城给你建个王府,加上封田,怕是得十万不止,还不如去就藩呢。” “朕的内务府不缺钱,保管你们一个个就藩,称孤道寡!” 对于他们的心思,朱谊汐是一清二楚的。 北京城多好,吃喝玩乐,尽是享福,是整个下一等一的好地方,谁愿意筚路蓝缕地开疆拓土? 吃苦,是人最不愿意去做的。 即使一等一的秦国,也被皇子们不屑。 这是饶劣根性,享福日久的结果。 朱谊汐多果断的一个人,再加上儿子众多,父子亲情淡漠的很,立马否决了他们的意见: “朕决意从明年开始,为你们打造藩国。” 叫皇帝的示意下,地图屏风再次抬上来: “岐国在西婆罗洲,与你九哥湘王做邻居,这里有个三发王国,正好打下来给你做国都。” 岐王一惊,然后忙不迭低头感恩。 老十二闽王心头震动,叫苦不迭。 果然,皇帝叫住了他:“老十二,你的地方也在婆罗洲,就在南部,那里有个马辰王国,当做你的落脚点。” “婆罗洲内部雨林众多,山林崎岖,你们日后自主分配领土吧,不要打起来就校” “儿臣谢过父皇!”岐王、闽王满嘴的苦涩,但却不得不做出笑脸来。 剩下的蓟王、杞王只能满怀心思不的等待着。 几乎是呼吸间,皇帝就做出了决定: “如今这柔佛国,规模大,颇费几分力气,不过比邻卫国,秦国,倒是能借几分力,只是还要等上几年功夫了!” “老十三,你的蓟国就在柔佛了。” 在封国上,十三蓟王是占了便夷,但没办法,子以母贵,其母妃是贵妃妙仙,作为其第二子,自然享有一些优待。 朱谊汐也不能免俗。 当然,岐国、闽国位于婆罗洲,这里可是肥沃的紧,汉人较多,也是有优势在身的,需要的是开发。 旋即,皇帝目光又看向了躲躲闪闪的杞王,沉声道:“十四,你的王国则在苏门答腊岛,曾经的旧港宣慰司,如今是巴邻旁王国。” “是,儿臣多谢父皇!”杞王堆起笑容。 “明年,岐、闽二国将要建立,三年内,然后是蓟国、杞国,朝廷不会吝啬兵马钱粮,必然会打下来的。” 朱谊汐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自今日起,你们就可招募私臣了。” 诸王之中,一般分为两类。 拥有王号与没有王号的。 而王号之中,又分为二。 有藩国或者规划藩国的,与无藩国的。 没有指定藩国,空有王号的,只能住进四合院,被尊称为殿下,不能招募私臣,更是无法让京营代其训练私兵。 皇帝指定了藩国,即将就藩的亲王,他们一般会被群臣尊称为大王,且被允许招募私臣。 皇帝会让他们去草原招募骑兵,各地招募步兵,通常规模在一千至三千之间,朝廷不止帮他们训练,还得进行装备,养活。 两者的差距可谓极大。 四王露出笑容,但心中所想就不为人所知了。 过了几日后,时间来到了绍武二十二年的冬至,冬至大朝隆重举校 作为大明皇帝,朱谊汐不止接见了内外文武,王公贵族,诸藩使臣,还宣布了一件大事。 册封第三批亲王。 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内侍就已然宣旨: 皇十五子朱存析,封为邢王。 皇十六子朱存郴,封蔡王。 皇十七子朱存栉,等曹王, 皇十八子朱存榇,封雍王 皇十九子朱存棋,封虢王。 皇二十子朱存檐,封郑王。 皇二十一子朱存桩,封陈王。 皇二十二子朱存椒,封徐王。 皇二十三子朱存榉,封邹王。 皇二十四子朱存枷,封六王。 皇二十五子朱存枬,封申王。 皇二十六子,朱存楫,封霍王。 此番,直接册封了十二王,比绍武十五年的八王,还多了四王。 其中的震撼自不必提,足足念了一刻钟。 其中,户部尚书崔炳春则忍不住低头,脸皮抽搐。 呐,这得费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