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世祖正文卷第七十七章联姻对于缅甸的联姻,其实朝廷反对态度并不强烈。 盖因为孙氏并非异族吧! 而实质上却是皇权的加深,以及内阁开始重实利而抛虚名。 和亲的危害并不大,尤其是在强盛时期与他国和亲,屈辱性并不大,反而利处颇多。 说到底,对和亲的抗拒,不过是宋朝国土狭窄,屡战屡败,敏感的自尊被刺激,以及明初驱逐蒙古后人强盛且膨胀的自尊罢了。 拿康国举例,娶了秦藩公主后,偌大的康国后宫对于朝廷来说就是个筛子,朝堂上的一举一动对于北京毫无隐瞒。 所以,太子以川渝总督的身份在四川,对于康国知己知彼,胜算极高。 同时,与缅甸联姻,整个西南土司就会受到两面夹击,像元末明初的那种庞大的麓川王国,根本就不可能再诞生了。 尤其是在如今这种改土归流的环境下,撅断土司外援再重要不过。 对于稳定西南边疆是非常有利的。 培养缅甸亲明势力,联姻也是助推器。 拥有朱家血统的世孙,天然就亲近大明。 从民间的角度来看,两国联姻,让缅甸王室带着朱家血统,交往将会更加缓和,有利于开展贸易。 好处颇多。 朱谊汐其实心里对于联姻也是赞同的。 大明的扩张已经到了极限,再打下去就非常容易崩盘,一如唐朝。 所以这个朝贡藩国体系就很有必要维持下去,联姻就是惠而不费的方法。 尽可能的汉化,扩大明文化的传播,从而将整个东亚纳入到朝贡体系中。 在西方眼里,朝贡国其实也是帝国的一部分。 如奥斯曼帝国,埃及都与他打了几次,除了一个埃及总督的名义外,根本就属于外国,但仍旧被认为是其一部分。 也是因为这些藩属国,大明才是真正的帝国王朝。 因为藩属国,也是缓冲区。 阿古柏之乱,清朝失去中亚各国,朝鲜和越南打了一次仗,失去了整个东亚。 旋即,西方列强开始分食中国。 朱谊汐目光炯炯,盯着庞大的世界地图,大明四周几乎都有藩属国在,是重要的借力点。 说句不好听,即使几百年后大明落魄了,那些藩属国也能抵挡一二,延缓帝国的坠落步伐。 这时,卫王求见。 卫王朱存棠排行第六,如今年已二十,在一众皇子中也是显眼的。 “父皇。”卫王趋步而来:“儿臣想去就藩。” 闻言,朱谊汐眉头一蹙:“高棉刚被拿下,卫国初立,王宫都没有建起,你就藩干嘛?” “你懂得不多,去的话也只能捣乱,还不如在北京多学两年,了解民政来强。” 高棉被拿下不过一年,夏津子朱参立下大功。 其因为高棉,故而由子爵至伯爵。 按照朝廷的规矩,朝廷新任免了国相,全权负责对于高棉的建设,藩国司也启动大量的物资,助其建国。 最起码,其国都,王宫,宗庙要建设完全吧? 消灭贵族土司,建立郡县制,开垦荒田,这些要命的措施,年轻的卫王可很难执行。 派遣专门的人才进行建设,术业有专攻,才能让卫国茁壮成长。 等到两三年之后,大臣被调回国内,卫王将会轻而易举地收获一个成熟的国家。 出兵,治国,建设三部曲,全部由朝廷打包。 也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建立藩国。 不然的话二十郎当的皇子,指望他轻而易举征服异国,别开玩笑了。 秦国,齐国,越国,辽国都是这种模式,短短数年时间就建起基业来。 朝廷对此可谓是驾轻就熟。 “儿臣知道了!”卫王叹了口气。 二十岁的年纪,平日周旋各部观政,还要写观政后的总结,这日子太难过了,还不如就藩吃苦呢! 待卫王离去,老七福王却也脚步笨拙而来,胖乎乎的脸蛋露出小酒窝,别提多喜庆了。 “怎么,你也想去就藩?” 朱谊汐捧起一本票拟,饶有兴致道。 “不,儿臣此时不想就藩。” 福王脸,立马就呈现出惊恐模样,忙不迭地摆手:儿臣不过是几日没见过父皇,甚是想念!” 这漂亮话听得顺耳,但朱谊汐可不惯着他,冷声道: “漠北将军言语,你的王城已经建好,待到明年开春,尔就去就藩吧!” “啊?儿臣舍不得父皇和母妃啊!” 福王小脸皱成一团,从内到外的不愿意。 但却由不得他。 福王的就藩之地,并非是什么南亚或者西北,而是漠北车臣汗故地,统领数万帐牧民。 北海总督府和漠北将军府齐心协力,再加上朝廷的物资供应,从而共建福国。 福王的藩国,就只有一城罢了。 而偌大的草原,也只能供应一城。 虽然国土狭隘了些,且民众较少,但也是不得不为之。 这是对于藩国的第二种尝试。 第一种那种分藩建国,朝廷进行打包服务,其对大明国力的消耗实在太大,每建一国,没有两三百万块下不来。 长此以往,恐怕除了绍武朝,根本就持续不来。 这时,以一城为一国模式就得到了尝试。 建设一城,多不过十万,少则十来万,这点小钱无论在哪朝都能轻易的拿出来。 前明时期的亲王府个个都比这多,都能坚持下来。 所以朱谊西心中算计,沿着北海总督和科尔沁将军府附近,建立一连串的藩国,也叫做城国,形成一个个的要塞屏障。 当然也可以叫做据点。 这些地方朝廷完全没控制力,还不如交给藩国进行开荒。 成本低,易就国,好控制,能扩张,这是必然的选择。 当然对于藩王来说,这些地方贫瘠而又苦寒,简直是找罪受,肯定心里不愿意了。 但这是君命,不得不从。 而福国就是这个实验地。 用过了晚膳,又是喜闻乐见的选妃时刻。 朱谊汐徘徊很久,心里很难抉择。 只有姓名而无相貌,这让人怎么选? 翻牌子这玩意,还是朱谊汐创造的,不然的话按照明朝的规矩,皇帝得自己选。 这也就造就了一旦妃嫔留下印象不够,就很难被临幸,从而孤寡一生。 所以借鉴清朝,朱谊汐采用了翻牌制。 且,与清朝不同,朱谊汐要求凡月内临幸过妃嫔,牌子都往下放,未曾临幸的则往上,避免不公。 某种意义上来说,朱谊汐心中一直秉承公平公正原则。 这般,呈现在朱谊汐面前的牌子托盘,竟然有三四尺长,由两名宦官托着。 后宫佳丽颇多啊! 想了想,朱谊汐索性也不看了,直接闭起眼睛,在前面随便摸了一个: “李选侍!” 朱谊汐有些懵。 一旁的刘阿福多懂皇帝心思,立马凑过来低声道:“爷,是前阵子入宫的朝鲜公主。” 朱谊汐恍然。 朝鲜、日本也惯喜欢送女入宫,从而联姻,从而关系紧密。 毕竟绍武皇帝年不过四十来岁,看上去还精力旺盛,至少还能御国二十载,关系紧密没坏处。 对其相貌,朱谊汐已然无印象,尤记得年不过十六,带点婴儿肥,眼睛如一汪春水。 进宫数日,这段时间也就没去其地,依旧保留着处子之身。 “就去吧!”皇帝随口道:“雨露均沾嘛!” 步辇启程。 在明时,只要天渐黑,嫔妃所住的宫门前,都挂起两只红纱笼灯。 待皇帝临幸某宫,则该宫门上的灯卸下来,表示皇帝已选定寝宿的地方。 于是,负责巡街的宦官,传令其他各宫均卸灯寝息。 而失意的嫔妃们只得灭掉希求宠幸的红纱笼,明晚再重新挂上。 电影大高灯笼高高挂,其实也不是瞎扯淡。 傍晚,李筱竹端坐着,即使一桌菜肴香气四溢,比在朝鲜强数筹,但她却没什么胃口,令人撤去晚食。 “公主,晚上时间长,您可得多吃点啊!” 随同她而来的侍女忙劝道,口中的朝鲜话让她有些舒适。 “入宫多日,皇帝陛下看都没看一眼,看来我这次来北京是错误的。” 李筱竹作为孝宗李淏的庶长女、朝鲜的淑宁翁主,当今朝鲜王的妹妹,在一众姐姐年岁不合适嫁人后,她则早早的被选下。 早在她十岁的时候,宫廷之中就已经开始教导她明朝的礼节,官话,衣物。 那个时候她就明白,自己注定是要嫁给大明皇帝的。 但想象中的宠爱却未加身,孤独寂寞之感却遍及全身。 如果就这样终老,她是怎么也不甘心的。 “公主,皇帝来了,大明皇帝来了!” 急促的呼喊声,让她回过神来。 心中的喜悦极速迸发,充斥在她整个脸上。 “妾,恭迎陛下!” “起来吧!” 皇帝保养的得力,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精神奕奕,他牵起其小手,一同入了殿中。 见得殿中温度较低,他也没问什么喜欢冷的那些话,只是对于宫廷中那故态萌发的跟红顶白极其厌恶。 “怎么回事?” 端坐下,朱谊汐眉头一皱,冷哼道:“宫中缺碳吗?还是内帑不足了?” 刘阿福被吓了一跳:“奴婢管教不严,这群被猪油蒙的心的家伙乱来……” “哼,朕说了多少次了,奴大欺主要不得,其妃位再低,也是比你们高,身份在这摆着还敢乱来……” 朱谊汐冷哼一声,刘阿福就跟着颤抖一下,可谓是被吓得够呛。 一旁的李筱竹则心生喜悦。 这位在后宫之中跺一跺脚都能震三震的大太监,此时被皇帝教训得凄惨,而理由就是为自己做主。 她心中顿时将之前的抱怨甩干净,满心的热情迸发。 待其下去整顿内廷时,朱谊汐则带着李筱竹对坐:“可会下棋?” “妾略懂皮毛!”李筱竹娇羞道:“若是下的不好,陛下可别笑我。” 生长在王室之家的翁主,平时没什么结交和事做,下棋这般的文雅之道是必然会的。 二人便在一张几案前坐下来对弈。 宁静的旁晚,无人打搅的雅致华贵宫廷,本身就是一处极为舒心的地方。 李筱竹伸手放棋子时,朱谊汐瞧着她那不沾春水的玉指,随口道:“倒是葱葱玉指。” 李筱筱娇羞着,强忍着没缩回去。 朱谊汐则笑了笑,又道:“我的意思是,这样修长的手指,应该也会弹琴?” 她小声道:“略知一二。” 这般下来,朱谊汐渐感乏力。 好嘛,这还是略懂皮毛,虽非大家,但也是一流水平,他这个半路出家的棋手根本不是对手。 似乎见到皇帝吃力了,小姑娘慢慢地收回了杀招,局势竟然成了难解难分的架势。 天色已经黯淡,一队宫女正在把路边的汉白玉灯台里的常夜灯点燃。她们躬身进来,也把这屋子里铜灯架上的蜡烛点燃。 毕竟只是蜡烛,光线有限,离灯架稍远便有些朦胧昏暗。 见此,朱谊汐倒是没了兴致。 “咕噜……” 忽然,清脆的响声从对面传来。 “还没吃饭?” 李筱竹羞耻不已,低下了小脑袋。 “来人,拿几样小菜来!” 朱谊汐笑着吩咐着。 旋即,在观看了一番美人吃饭后,朱谊汐觉得甚是不错。 漂亮的人就连吃饭都那么有意思。 床榻上,朱谊汐将其一把搂入怀中,抚摸着其柔润的长发,乌黑亮丽又顺滑。 忽然,李筱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径直把头埋进了皇帝的怀里,哭得非常厉害,仿佛一直也不会停。 这似乎在倾诉着多日来的被冷待,也在述说着思乡之情。 在这个残酷的封建时代,女子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罢了。 但相比较那些从小麦手与田地和柴火之间的农妇,这些贵女又是多么的幸运。 锦衣玉食伺候着一辈子,父兄丈夫撑腰,闺房中的忧愁算得什么? 朱谊汐十分放松地坐在榻上,听着女子的哭声,感慨着今日一个普通又宁静的夜色。 对于女子,他倒是不挑,只要漂亮就成,奈子大小无所谓的。 他对于天下妇女助力不多,只能照顾宫廷中这些可怜的女子罢了,抚慰其良心。 衣衫半解,白羊羔般的娇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