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严肃穆的神像,犹如蝗虫一般繁多的寺庙,给予了秦王极大的震撼。 这不禁让他想起了这个词。 如果在大明,按照大明律,他甚至可以直接出兵打击,没收寺庙财产,获取大量的金钱。 但在西贡,作为征服者,明军却不能动分毫,只能尊崇,从而获得支持。 因为大军的粮草,部分仰仗于西贡乡村,这也是朝廷的意思,自给自足才是王道。 朱存槺蹙眉而坐,呢喃着。 而在他身边,只有一名通译,也是在西贡、占城做生意的汉商,如今被征入王府,担任文吏,兼任通译。 张文州身穿绿色官袍,毕恭毕敬的站在秦王的身边,轻声解释,双目不住地盯着这位亲王。 朱存槺扭过头,好奇道。 秦王闻言,呵斥了一句: 张文州感叹道: 突然间,秦王来了兴趣。 下了马车,立马就有仆人端来了桌椅,两人相对而坐,身旁就是一条溪流,流水叮咚,树上的鸟儿叽叽喳喳,颇有几分山林之趣。 而在溪流边,一座土地庙大小的湿婆庙,却也在面前浮现,周围干干净净,前面摆放着用石头堆积的祭坛。 张文州细细述说其事,例如吃素,禁止杀牛,不贱民不可接触等事,让后者大开眼界。 一眨眼,半个时辰就转瞬即逝。 秦王听完后,感叹连连: 湿婆教,也就是印度教,天然就是统治者的爪牙,比佛教更让人顺从,此儒家更容易抓人心,哪个君主见了不欢喜。 突然,他直接站起,浑身散发着难以言述的自信: 就这般,三步并两步,急匆匆的登上了象辂。 所有人都有几分惊诧,但没办法,秦王最大,只能按照他的意思转头回城。 进入狭隘的王宫后,经过一夜后,秦王的脸上依旧荡漾着笑容,似乎怎么也无法消下。 正在占城巡视的朱静,也被匆匆叫回,让他难以理解。 在王宫大殿之中,除了他以外,其余的大臣们也纷纷站立,竟有百人之多。 许多人都是大明时就已经投靠的文人,还有部分人是王府旧臣。 例如,此时站在主位的秦王府长史刘观。 他是同进士出身,如今四十 出头,历任知县、知府,户部员外郎、礼部郎中等职,从政经验是非常丰富的。 但同进士的身份,让他的前途肉眼可见,在这种情况下,选择跟从秦王就藩,就是明智之举。 大不了,等老的时候再致仕回乡。 也是所有的文臣心领神会的理由。 就连秦王也不例外。 毕竟他只需要这些人帮他建立秦国,而非管他们养老。 朱静恭敬道。 一旁的文臣们,他也不拘束,直接点头示意。 毕竟按照大明的官阶,作为男爵的他,乃是超品,根本就不需要行礼。 秦王语速较快道: 朱静眉头一跳,感觉这个词很是新鲜。 秦王随口解释道。 朱静一听关于皇帝,立马就神情一禀,一副认真状。 九品十八阶,六部尚书变判书等,这是名称要变一些罢了,其余的变化不大。 这些官制,早在秦王要宣布就国的时候,朝廷就已经草拟出来了。 最大的变化,莫过于内阁之名不能再用,而是由秦王亲自命名: 听到这里,朱静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甚至连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秦王不以为意: 朱静笑着奉承道: 确立了官制之后,就能安排那些降官、贵族,融入到官场上,从而迅速的建立秦国朝廷。 这是朱存槺早就应该做的,但之前不过是西贡这样一城之地, 很快,一旁的宦官就开始宣读任免旨意。 王府的一些,基本上要么议政堂为相,剩下的都在六部任职,实缺在握。 当然了,作为亲王,其圣旨应当名为王旨,避免冲撞大明。 而在地方上,秦国目前下辖两府,分别是西贡府和占城府,两府各三县。 知府位高权重,当然也是王府旧臣担任。 而通判、同知等官,由于秦国狭小,所以也由秦王亲自任命,七成都是由地方的贵族、官僚担任,改变如今根基不稳的局面。 不过,在巡防营上,秦王则对朱静道: 朱静闻言一怔,不曾想竟然还有京营的好处。 随即他就拜下: 由于秦国正式建立,所以朱静必然是外臣,两人之间也没有,也不能有之前的亲密。 秦王则露出了些许笑容: 朱静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只能咬着牙应下: 秦王笑容一僵,看向了首相刘观。 后者微微点头,秦王这才笑道: 兵权完好,不耽误自己征伐安南,朱静倒是没意见,索性剩下来就竖起耳朵听着。 这时候,秦王就没言语,剩下来就交给了首相刘观。 这位秦国的重臣,此时转过身,面色严肃道: 这时,忽然礼部判书苦笑道: 秦王点点头。 刘观则道: 秦王点头: 群臣称赞拜下。 这一刹那,秦王感觉自己坐在了云端,飘乎乎的,一股透心凉,从脚后跟直冲后脑勺。 这就是大权在握的快感吧。 如此情况下,谁还舍得离开藩国呢? 爽完后,秦王后背、额头,满是汗水,浑身好像湿透了一般: 秦王一五一十地说着情况,尤其是强调湿婆教的四等人制,以及对民间的影响。 他小心又谨慎道: 说到最后,他又添了一句: 这话听之,大臣们陷入了沉思。 毋庸置疑,如果实行这个标准的话,他们这些人定然就是既得利益集团,大部分都在婆罗门, 但同时,如果听之任之,日后怕是会被影响,导致阶级固化。 有人昂首道。 显然,他心怀热忱。 又有人想到了关键。 首相刘观思之甚久,最后首先发言: 这番话,立马让群臣醒悟。 确实在理。 于是,赞同的声音大于反对。 一旁的朱静,则旁观者清,他余光瞥了一眼王座上的秦王。 隐约可见,其嘴角露出些许的笑容,显然,这让他很满意。 很快,所有人的思想就被统一,正式施行。 秦王站起,声音洪亮,满脸的笑容。 到了黄昏时分,这场会议才结束。 散后,作为首相,刘观坐着马车,回到了被分发的府邸。 管家在门口巴望着,立马迎了上去: 刘观先是不喜,然后想到要安抚占城贵族的政策,他随口道: 待到大厅,果然就见有几个身着长袍,颇有几分别扭的贵族在坐着。 见到刘观前来,一个个纷纷站起,恭敬异常。 显然,作为秦王府左长史,随着秦王回来,刘观对于他们来说,拥有莫大的权力。 由通译转话后,贵族们恭敬地问好,然后说起对于他们的处置: 到底是贬斥,还是杀头。 亦或者学习他们的前辈,将这些贵族们的种性血统,全部贬为平民,乃至于贱民? 这是最让他们难以接受的。 刘观作为首席文臣,虽然首相的身份未传来,但却具有莫大的话语权,让他们迫不及待地征询。 刘观沉吟片刻后,道: 贵族们纷纷拍着胸脯,表示会捐赠国事。 刘观这才满意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