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商谈派谁护送孙宥谦的时候,外面有卫兵来报。 “禀报大人,前线来报,幽州柴洪亲率二十万大军,数日前攻破我冀州河间、渤海二郡防线,现已占领二郡诸多城池,同时并州杨坚陈兵于雁门郡,借口攻打幽州需借道冀州,现已霸占我冀州常山和中山二郡的一些城池,而杨坚并没有向幽州进兵,反而在二郡内攻略城池。另外另外”说到这那卫兵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另外什么?快说!”魏不韦瞪大眼睛对卫兵喝斥道。 “另外益州太守尧承允自牂柯郡出兵,正在攻打荆州的武陵郡。”卫兵战战兢兢的说道。 “什么!”孙宥谦大惊失色,顾不得被撑圆的肚子是不是难受,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与尧承允年初的时候定好的儿女婚约,计划中秋之时结为两姓之好的,他尧承允没有理由对我荆州出手的。” “政治联姻最不可信,宥谦贤弟,此时不是纠结原因的时候,当下之急还是要我们合兵一处,共同御敌啊?”魏不韦也是心急不已,忙对孙宥谦说道。 “不可,那我荆州如何自处?”孙宥谦急忙反驳道。 “宥谦贤弟,你听我说,如今小皇帝还在我们的手上,只要有小皇帝在,我们挟天子以令诸侯,就有希望稳定住局势,我即刻去宫中,让小皇帝拟下一道诏书,责令尧承允退回益州,先帝在时曾有恩于尧承允,相信那尧承允不敢违抗皇令,只要能够抵御柴洪和杨坚这两个老贼,那我们依然占据优势。冀州人口千万,资源广阔,且有皇城所在,不得有失啊!宥谦贤弟!”魏不韦苦口婆心的劝解道。 “唉!也罢!”孙宥谦沉默良久,最后不得不长叹一声答应下来。之后孙宥谦修书一封,让纪衍、徐成、朴昌范等人辅佐独子孙怀诚主持荆州大局,让张天纵领兵十万来援冀州,抵御幽州和并州的入侵。随后传令兵快马加鞭的就出了汴京城,向荆州而去。 益州是大威朝最大的三个州之一,西到蜀郡、越嶲二郡,北至汉中、武都两郡,南至益州、牂牁二郡,东抵巴东郡,下辖9郡,146县。益州地区四周分布着大量山脉,而益州府坐落在益州较为平坦的盆地当中,隶属于蜀郡,却坐落在蜀郡、广汉郡与犍为郡交界的位置。(益州是大威朝九州之一,益州郡是益州最南边的一个郡,益州府是益州是政治中心,是一个城市,坐落在蜀郡,益州府和益州郡没有关系。) 此时的益州太守府的一间极为宽敞奢华的大殿内,一个相貌俊朗的青年男子身体微躬,正对身旁的一个衣着华贵的白胖老者说着什么。这白胖老者正是益州太守尧承允,而俊朗男子则是尧承允的儿子尧泽。 “父亲,我们此时对荆州用兵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些!那九龙山的贼首将这密信送到父亲手中,孩儿始终觉得有些蹊跷。”尧泽说道。 尧承允扭过头笑眯眯的对尧泽说道:“是不是舍不得你的美娇娘?” 尧承允这话好像说中了尧泽的痛点,尧泽慌张的否认道:“当然不是,区区一女子怎可和江山社稷相比,孩儿只是只是担心父亲被贼人利用。” “被人利用倒不至于,大势所趋而已,益州疲弊已久,固守益州倒是容易,想要有所发展就难喽!所以取荆州是我们必须要走的一步。”尧承允意味深长的说道。 尧泽听完认同的点了点头,随后向尧承允问道:“那父亲打算此次一举拿下荆州?” “哪有这么容易,我益州地域虽比荆州大上不少,但粮草物资之丰却是远远不及,况且我们刚刚从马衡那里收复失地,继而对荆州用兵,已至府库不足,兵力疲惫。而孙宥谦手下人才济济,兵多将广,即使他人不在荆州,我们想一举攻克荆州也是难上加难。”尧承允摇头苦笑的说道。 尧泽听完就迷糊了,心想:“父亲是老糊涂了不成?既然打不过荆州,那为什么还要劳损粮草兵力去费力不讨好呢?平白得罪了孙宥谦,却得不到什么好处。”但转而又想到了什么,对尧承允说道:“那父亲为何不将密信公之于众,让天下豪杰都来攻打荆州和冀州,我们也从中得利呢?” 尧承允摇着头盯着尧泽看了一会儿,心想:儿子,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哪怕你能学到为父一半的谋略智慧,我也会安心把益州交给你。随后尧承允重重的呼了口气,对尧泽说道:“时机未到也,我问你,你是想这江山姓柴呢还是姓尧呢?” 尧泽一听,眼神一亮,说道:“自然是姓尧!” 尧承允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天下九州,唯有益州最为疲敝,若是此时我们提出让这天下诸侯会军一处,共同攻打荆州和冀州,那我们是不是要打这头阵呢?这些诸侯群雄各有心思,必不会全力以赴,届时我益州损失惨重,而他们却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得不偿失?再有,即便诸侯同盟除掉魏不韦与孙宥谦,那也是替柴氏扫清了障碍,那这天下不还是柴氏的天下?不管皇帝是柴琮也好,柴洪也罢,都与我尧家关系不大。所以你记住,想要这江山姓尧,你就要学会忍耐,知晓伺机而动,而不是去冲锋陷阵。” 尧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孩儿明白了!只是孩儿还有一事不明,既然父亲早已窥出其中玄机,为何还要此时发兵荆州?” 尧承允慢慢的走到大殿门口处,望着东北方向,淡淡的说道:“表明立场、等待时机!” 七天后,尧承允收到了小皇帝的诏令,遂收兵回益州,但是尧承允却没有让兵马回归原属地,而是陈兵益州与荆州边界,原地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