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祥清是一名高中生,在高中,他们最喜欢的活动就是将买来的成本的小说撕开成页,在班内分发式阅读的。
其中武侠与言情是最火的。
悬疑的受众较少,这也令他不需要将刊物的撕扯成数份,可以独自享用半本。
在自习课上,将作为作业的卷子杂乱的铺满桌面,密不透风的卷张下面藏着摊开的杂志。
花了部分时间,迫不及待的看完了最火的侦探世界,余下的时间就是在做几道题,摸一会鱼的薛定谔的不确定状态。
匆匆翻过卷宗下的纸张,目光落在《杨云侦探》上,在上期心灵密室的悬疑设计上的却算得上惊艳。
他当初看的时候,也被数个五年前案件嫌疑人之间的相互猜疑勾起了兴趣。
最后揭开谜底,犯案的是一个偶然间听到死者谈论案件的同事,转折也的确高能,但怎么说呢?
他喜欢的悬疑并不是这种感觉,而是在不能的实现的密室中进行不可能犯罪的诡异手法。
而这期,重新刊登了下一个故事。
《暴雨中的野兽》
如果说是上一期的内容是精妙的手法,下一期,便是彻彻底底的疯子,在字里行间内,能够看到喜怒不定,状态及其不稳的凶手在雨夜下的癫狂与路人在雨下暴露出的无助。
很可怕。
不是因为在所描绘的意象,而是血淋漓的文字,整个案发现场仿佛硬生生地戳在了他的身前,雨丝在房檐上滴落,抽动的鼻子在努力的吸吮猎物的味道,无法被雨夜掩盖的血腥透过文字之间在他的周围弥漫。
腥臭,铁锈,令人作呕。
癫狂,破灭,肆无忌惮。
无助,哀求,希望泯灭。
雨夜之下,所有人走路都将提起胆子。
渐渐的,他忘却了所有,目光锁定字里行间,好像在行文之中逐渐看到了一个在雨夜中行走的杀人狂,正摇曳着脚步。
戏谑的笑意挂在刻板的脸上,漆黑的匕首在雨水的冲刷下,逐渐消去了刃身上的血痕。
名为恐慌的绳索附在他脆弱的脖颈上,娇嫩的肌肤无法阻挡锐利的刀光,血丝有着被划开的毛孔逐渐渗出,沿着刀身不规则的向外翻涌……
“在看什么?好看吗?”轻轻问候声在耳边响起。
在此时的张详清耳中却犹如一声轰响的闷雷。
他被盯上了。
张祥清猛地起身,目光中闪烁,突然推开的椅子哗啦一声乱响,在寂静的班级格外刺耳,数不尽的目光偏转到张祥清的身上的。
此时脑子方才清醒,顾不得什么想法,身体下意识的开始运转,想飞快的将刊物藏在书本低下。
胡乱的将卷子铺满在杂志的表面,胆怯试探的看向来人,是一个二十七岁的女教师,刚刚入职。
他用力挤出讨好的微笑,企图蒙混过关。
“拿出来,你刚看的什么?”周清清的脸瞬间的阴沉下来的,她清楚地知道,过渡和善的脸色并不能帮她管理班级。
板着脸将遮挡在桌面上的卷子扫到一边,一本包装尚算精美的杂志翻开,雨夜下漆黑色的街道配图极富冲击。
不再多言,将杂志收了起来的,挑着眉毛,“做点正事。”
全然不顾哭丧的脸,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不过当初她看的是言情,也没有这么大胆子的在课堂上看。
张祥清唉声叹气的,向他的同桌望去,“喂,怎么不叫我一声?”
“我叫了,你没听见。”无辜的耸了耸肩膀,撇清自己的责任,“看什么呢,那么好看?”
“悬疑故事。”
张祥清眼睛逐渐,将杂志收走了,但并不代表着所作的事情到此为止了,他也可以充当一回说书先生,“我和你说……”
周清清回到办公室中,将半本杂志甩倒桌面上,嗯,没错,已经是被分割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