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她?” 见到这道姑,李渔皱眉。 这道姑姓钱名莺,是贺真人的同门师妹。擅长剑术,为人性子冷清孤傲,向来不喜热闹,只对自身修行感兴趣,常年躲在洞府内修行。 至于修为,与贺真人倒是不相上下。 不过此人是黑旗老祖二十多年前收下的弟子,轮资质还在贺真人之上,一手剑术犀利非常,在这铁椰岛倒也颇有几分名气。 黑旗老祖对这个小徒弟也算颇为看重,偶尔倒是对其指点修行。 根据司徒长青和郭寻的记忆,黑旗老祖的三十多名弟子,除了少数几个外,其他弟子因为疏于管教,彼此之间关系并不好。 这钱莺与贺真人也同样如此,平日里几乎从不来往。 那么问题来了,这钱莺现在来这里做什么? 心里这样想着,李渔动作丝毫不慢,洁白如玉的手指轻轻点出,似慢实快地点在了贺真人的眉心。 贺真人本来想躲开,可这根手指却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般,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光辉,占据了他的全部视线,他想要躲开,却给这根手指所吸引,脑袋变的昏昏沉沉。 接着,只觉得一股莫名地力量透过他的眉心,将他的神魂镇碎,整个人软踏踏地倒在地上。就连其中一盏镇魂灯都被他扑灭。 李渔心念急转,也立即故意装作晕倒的样子,躺在对面。 “贺师兄,在吗?” 在门外叫了一声,声音清脆中带着丝丝沙哑,推开店门,却见没有人影,钱莺皱眉。 “司徒师侄?” 又叫了一声,仍是无人应答,钱莺隐隐有种不详地预感。 事实上,她与师兄贺真人关系一般。 贺真人虽是她的师兄,但资质平平,并不受师父黑旗老祖的待见。一百多岁了都还在先天境界徘徊不前,眼看着就要寿元耗尽,谁都清楚,他很快便要寿元耗尽。 今天之所以她找上门来,其实也是听说这位贺师兄精通炼丹、炼器之术,还曾意外炼出过一种奇毒,一旦中了,就连道基修士都难逃一死! 因为某些原因,她不得不来此,打算索要一份,用来以防万一。 只是现在看来,她这位师兄这里,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钱莺背后黄铜作柄,紫檀为鞘的宝剑锵地出鞘,化为一道流光,环绕她周身,将她护住。 进了店铺,扫视一圈,之后又推开里门,进入了后面的小院。 卧室、炼器室虽然房门紧闭,但并未激发禁制,反倒是密室门口,闪烁着淡淡的禁制。 显然,有人在里面。 钱莺略微迟疑,取出了一张传讯符,说了几句话,便是一点,传讯符化为一道流光,飞入其中。 然而过了半晌,里面却并未任何动静传出。 钱莺剑道非凡,也是凝练了剑意的剑修,所以她本能地感应到一丝不妥。 她也是当机立断地性子,见此,没有迟疑,葱白也似的白嫩手指一划,身边的剑光朝着密室门口斩去。 嗖嗖嗖! 几剑之后,禁制灵光散去,连带着石门也被劈开。 露出了里面的场景。 十多盏古灯还在燃烧,一老一少躺倒在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古怪的甜香,只是这股甜香之中,隐隐夹杂着丝丝腐臭,令人作呕。 见此场景,饶是以钱莺冷清的性子,也是愣住了。 神念扫过,她却发现自己的师兄已经没了气息,不过尸体尚有余温,似乎刚刚死掉。 反倒是旁边的司徒长青,仍有气息,只是陷入了昏迷。 见到地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四周的布置,钱莺眼神微沉,她不是笨蛋,自然能够看得出这是什么情况。 这分明是魔道手段,而且九成九这是在举行某种魔道仪式。 聚魂?还是说夺舍?! 心里这样想着,钱莺抬手激发一道真气,将司徒长青唤醒。 李渔假装醒来,左右四顾,看到贺真人的尸体,明显一愣,紧接着似乎明白了什么,呆愣片刻,露出了一丝惊惧和愤恨。 然后,他起身恭敬对钱莺施礼:“司徒长青,见过钱师叔!” “不必客气。” 钱莺将李渔的表现尽收眼底,心里已然明白了七七八八,却仍是问道:“你师父怎么了?还有,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声音清冷,带着丝丝沙哑,听起来倒是颇为舒坦。 李渔一脸的愤恨和伤心:“回禀师叔,前几日师父回来后,便没有离去,在坊市内购买了一些东西后,今日特地把我带到这密室之中,还让我吞服一颗古怪丹药。之后师父他开始施展一种特殊的神通,让我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之后直言说他寿元无多,气血枯竭,已经无法再突破,要夺我躯体,打算再度活上一世!” “只是不知为何,他没有成功,反而似乎还失败了。” 钱莺轻叹一声,心里无奈之余,也是颇为感慨。 她也是没想到,自己这位师兄,居然还想着夺舍自己徒弟。 不过仔细一想,贺真人能够做出这种事情倒也不奇怪。 生死之间,往往有大恐怖! 就连那些金丹、阴神高人,乃至那些高高在上的元神地仙在死亡面前都不一定能够稳得住,更何况是贺真人这种普普通通地修士? 只不过,夺舍自己徒弟这种事情,乃是魔道行径,传出去,是让人不齿的行为!甚至就连师尊黑旗老祖都绝对饶不了他! 贺真人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显然也是因为死亡将近,走投无路之下,入了魔,所以才做出这种事情! 至于贺真人为什么没有成功 钱莺目光扫过李渔,没有怀疑什么,绝美的脸蛋上浮现出一丝古怪。 莫非 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所以打扰到了贺真人的夺舍仪式,导致他功亏一篑?甚至在关键时刻走火入魔,导致他身死魂灭。 钱莺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注意到李渔称呼贺真人为“他”,钱莺轻叹一声,道:“你这师父生前如何暂且不说,不过他毕竟教导伱成材,传你道书,也算对你有恩。至于现在,他人已身死,既然已经死亡,那就当做是功过相抵吧。” 李渔沉默片刻,道:“师叔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