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老张坐在大堂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已经是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了。
重新开张的广昌隆,生意并不好,或者说,可以称呼为门可罗雀,一整天下来,只有中午的时候,有几个过路的工人进门吃了点东西,剩下的时间里全无客人。
“沙沙沙”
“这里是菜肉行情播报员郑明宝,今日猪肉价格一块二……”
“明星牌花露水,气味芬芳,明星牌花露水,芳香扑鼻,买花露水认准明星牌……”
“丽的呼声银色广播电台为您报道……”
收音机的声音成为了整个大堂唯一的声音,无所事事的伙计们围绕着收音机,享受着悠闲的下午时光。
广昌隆虽说是饭店,但因为前身是金陵酒家,一个收容阿姑的地方,所以整体有四层高,一楼大堂吃饭,二三四楼的空房间便是用来出租的。
相当于旅馆和饭店的结合体,或者说更像是以前的客栈。
现在吃饭、住店的人一个没有,也就是伙计们能有心情听广播,厨师老张倒是心焦的很,掌柜的辞职了,伙计们走的七七八八,现在连客人也没有了,说不定哪一天,这陪伴他大半生的广昌隆也就没了。
楼上的方茵倒是自在,她原本还担心来到这边要如何与人打交道,现在可好,只用和一只鬼见面便好,当然,这主要是因为她不缺钱,更不需要为钱发愁,广昌隆生意的好坏,不会影响她的生活。
说不得,她最后还会拿出钱来贴补广昌隆的账面。
“咳”穿着宽大素色麻布道袍的阿友靠在门口咳嗽一声,手上还夹着一根燃烧到一半的旱烟,吸引了伙计们的注意力。
“这位先生是吃饭还是住店?”一个伙计迎上去,“我们这里是不允许抽烟的。”
“让我来吧。”老张起身拨开伙计迎上去,压低声音道:“阿友,你怎么现在才来?”
“呼~”阿友吐出一个烟圈,懒散道:“有两单生意嘛,不是撞鬼就是中邪,什么开始办事,张叔?”
老张点点头,“你在这等我一下,马上就好。”说罢他转身去和伙计们聊了聊,接着挥挥手,让阿友进来,接着眯眼躺下来,其中一个伙计揉了揉脸颊,快步冲上楼。
不多时,面带急色的方茵噔噔噔的跟着伙计下了楼,喊上三五个伙计抬着老张,出门搭出租车离去。
坐在椅子上的阿友这才慢悠悠的站起身,穿过人群直奔二楼。
“哒~哒~哒”
“咦,有人上楼,是客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陈继文伸手把电视关掉,转头望过去。
楼梯间慢慢走上来一个穿着素色麻布道袍的眼镜道士来,右手夹着烟,满脸的惫懒,他抬头望了一眼陈继文,道:“这位先生,你是陈继文,是吧?”
“是个有东西的道士啊。”陈继文感慨一声,他现在可没有显露身形,自从和方茵约定好后,在广昌隆,他向来只是让方茵看到自己,从不会擅自暴露。
至于这道士的来历,他略一寻思便知,能够不通过方茵花钱就来,多半是广昌隆老人请来的,再结合刚刚老张突发急病让方茵送到医院去,那是谁请来的还用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