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况恰恰相反。
蛮军好不容易打下的幽州,他们在幽州各城池都会驻兵防守。
这样一来,蛮军就失去了机动灵活的优势。
而大端深入敌后的一方则是要贯彻蛮军的优良传统,发挥出灵活的优势。
在运动战中,寻找破敌的机会。
三千骑兵陆续回渡黄沙河。
但在这个时候,也要适当的作出迷惑行为。
比如河畔的篝火数量不能减少,不能让对方发现己方正在渡河。
再比如派出少量人马继续在敌方大营门前挑衅。
要给对方一个假象:我们马上就会攻过来。
等翌日清晨时分,一支蛮军在避风的山岗后停了下来。
这支队伍正是前去支援黄沙河畔的乌骓部。
大军奔袭两日,也是该找个地方休整片刻。
就算人不需要休整,马匹也需要喂料。
乌骓部暂且在山岗后休整,此地距离黄沙河不足一日的路程,
待大军休整完毕,就可以直接攻击陈兵在黄沙河畔敌军的侧翼。
敌方可能怎么也想不到,己方的速度能有这么快。
他们一停下来,战士们就出去寻找一些干枯的灌木,在这片背风的洼地里点起火堆来。
这附近方圆几十里,都在蛮军的控制范围之内,所以乌骓部并不那么戒备。
更何况在他们前面和背后都是平原,就算出现敌情,他们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上马作战。
等到火堆燃起,战士们随即围绕火堆围坐下来,分发干粮。
这些战士为了防止幽州的严寒,全部都穿着双层的皮袄,里面的一层毛皮朝内,大部分是细软的羔羊毛做成。
为了此次大战,整个蛮国可谓是倾尽全国之力,势必要拿下幽州全境,打下大端的半壁江山,把姓纪的皇族从北方撵到江南。
可就在这时,士兵坐下还没有半柱香的功夫,手中的饼咽了了半张不到。
乌骓部的士兵们忽然听到风声中传来了一阵不详的快速撕裂音。
他们认得这种声音,这声音隆隆作响,整个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是战马!
不,大量的战马!
战马在过境发出的声响。
“敌军!”
乌骓部的将领大吼了一声,随即一跃而起,爬上了高坡注视四周的动向。
远处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骑兵现出身形。
将领脸色大变,变得铁青。
怎么可能?
怎么会有大端的骑兵出现在这里?
他们不是应该在黄沙河畔集结吗?
白拓部传来的消息难道是假的。
“上马!御敌!”
这时候乌骓部顾不得消息的真假,他们需要快速上马摆开阵型迎接作战。
.....
陆云起的三千人马在破晓时分赶到这里。
斥候来报,乌骓部就停在背风的山洼后面。
乌骓部陆云起有些耳闻,但没和他们打过交道。
乌骓部似乎不是庆王的嫡系,所以也不受重要。
陆云起实在想不明白,他们怎么着急赶到这里做什么。
“听我号令,全军不得接战,快速绕行!”
“是!”
命令一传十,十传百。
此次的任务不是跟敌军绞杀在一起,而是快速通过,穿插到敌军后方。
乌骓部的人马已经在各营将领的组织下,快速摆开阵型,准备迎接这股大端骑兵的冲锋。
说实话,乌骓部的各营将领心里没一点底。
战场上最害怕遇见的情况就是我方刚刚经过长途跋涉,停下休息的时候,敌军来攻。
轰隆隆的马蹄声震耳欲聋。
每一个人心里都是一震一震。
呼——
已经有胆小的蛮军士卒大口的呼吸,调整心率。
“放箭!”
距离足够近,将领随即一声大喊。
蛮军使出吃奶的力气拉圆长弓。
能远距离射杀,谁愿意近距离贴身肉搏呢。
呼啸的箭雨转瞬升空。
连清晨的昭阳都遮蔽几分。
乌压压地箭雨袭来。
冲锋的大端士卒在某一刻突然分流。
原本整齐的队伍分成两支,向左右两侧绕开。
乌骓部松了一口气。
还好....
嗯?
不对。
很快有人意识到情况的不妙。
他们瞧见大端骑兵分明没有求战的欲望,选择绕过。
而后方....
很快,每一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将领挥舞着鞭子,大声喊道:“追,追,不能让他们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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