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胳膊,扭扭脖子伸了一个懒腰,轻声道:“幽州的月亮就是和江南的不同,又大又圆还又亮。”
没话找话,低俗的搭讪技巧。
陆云起没有回话,美眸慢慢地眨着。
姜佑继续道:“如你所见,我现在成为一名光荣的大端小卒子。”
说罢,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铜制的兵符放在城墙垛口上。
“来的晚了些,我是奉命来送兵符的。”
陆云起还是没说话,嘴巴抿的很紧,小脸倔强。
一时间,场上气氛变得尴尬起来。
姜佑摇摇头,重新戴上面巾,整理一下身上的轻甲。
“走了……后会有期!”
慢慢走远,陆云起还是姜佑认识的老样子。
不是一个热性子的人,对人永远都是冷冷淡淡。
这也是他最不喜欢陆云起的一点。
明明大家在一起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可是二人之间却是隔了一条大河,很宽很宽。
她连一句话都不想说,都不想问。
哪怕问一句:“你怎么来了?”
也好啊。
姜佑都会很开心,可是没有。
姜佑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城墙拐角处。
陆云起没去看,只是随手拿起垛口上的兵符握在手中。
冰凉刺骨的兵符,无时无刻地在刺激陆云起的手心和神经。
明明距离的那么近!
却连一句话都没勇气开口。
她像是预感到了什么。
在害怕……
害怕事情真如想象的那般。
踏踏踏——
一连串的急促的脚步又从远处传来。
陆云起回望过去,只见刚刚离去的男人,正气势汹汹地重新走回来,满脸怒容。
走到身边,姜佑直视陆云起的双眼,大手重重地落在陆云起的左肩上,拍了两下:“没死就吭声气,是哑巴了还是不会说话?”
陆云起一怔,嘴角微微上扬。
那一刻城墙的风吹乱她的发梢。
姜佑将伸手替她整理,但被陆云起抬手打断。
只见陆云起一个翻身,站在城墙垛口上。
顺势坐下来,两条趣÷阁直的腿悬在城墙上。
“说句话会死吗?”姜佑不满道。
学着陆云起的模样也坐在城墙垛口上,还解下腰间挂着的水囊。
还没喝到嘴,陆云起就伸手抢了过去,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
几声咳嗽打破寂静。
陆云起将水囊重新丢了过去,抬起袖子擦擦嘴角:“怎么是酒?”
姜佑接过,也灌了一口驱寒,回应道:“当然是酒。”
行军打仗,特别是在冬季,水囊里一般灌得都是酒。
有驱寒之效。
陆云起只是没想到,故而被呛得咳了一声。
很久才缓过劲来。
“你不是不善饮酒的吗?”陆云起看过去。
姜佑咂咂嘴,无奈道:“时间一长,习惯了。”
来幽州别的本事没学会,酒量渐长。
“你怎么来了?”陆云起最终还是问出口。
姜佑伸手骚骚痒,可是身上的甲胄碍事,后背又够不太着。
陆云起见状,主动伸手摸进姜佑的后背替他抓抓。
姜佑侧过身子,享受来之不易的服务,随口答道:“江南的事情办完了,不对,还没完全结束……我一不小心烧了范文明的宅子,皇帝一气之下,把我等发配到此。”
陆云起顿了片刻,脸上生出淡淡笑意:“怎么回事?讲一讲!”
许是在战场上闷的久了,陆云起想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