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号长时间的不说话,姜佑还以为他睡着了。
“没有,大人我只是觉得,您和温司首最后可能没有什么好结果!”
“放你娘的狗屁!”姜佑当即国粹出口,这小子准没憋好屁。
“我说的都是真的。”
姜佑气势汹汹地来到栅栏边,指着远处的圆脸,要他解释清楚。
什么叫“没有什么好结果”?
他连自己和温衡孩子的名字都起好了。
五号抿抿厚嘴唇,也不怕姜佑生气,顺势倚着栅栏坐下来,分析道:“路上所闻,大人您的身份是个赘婿,虽然有执事加身,但和温司首差的还是有点远。”
“再者,您想过这事在京城传开之后所带来的影响力吗?不止是您,就连温司首都有可能被流言蜚语搞的头昏脑涨。我一直坚信,门不当户不对的两人,到最后根本没有什么好结果。”
“我只是在为您惋惜,看的出来,一路上温司首和您待在一起很开心,但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多少。”
“身份地位所带来的差距,注定徒劳无功!”
“就像是我,我也知道我的身份是亲卫,是见不得光的,可我一直很想去繁华的地方玩玩啊,就算逛逛街,听一段小曲都成,可我一直没有这个机会,也不会有这个机会。”
“大人,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某一刻,姜佑觉得五号的嘴也不是那么碎。
他处处都说到了点子上去,揭露现实且刺骨,姜佑也明白身份的差距就是自己和温衡的差距!
而身份才只是第一关!
以后呢,会有多少艰难险阻,谁也预料不到!
那些江湖爱恨,高门小姐和书生私奔,只是故事中的。
他和温衡真的很难走到一起。
除非……封侯拜相。
……
……
两日后。
晴空万里,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笼罩在扬州上空大半年的阴郁在这一日被鼓声敲散。
巨大的花车上,身穿大红衣裳的汉子,抡起大锤卖力地敲着牛皮大鼓。
咚!
咚!
咚!
一声声鼓声震入人心,沿街百姓都兴高采烈地看着花车上的人。
于他们而言,今日花车游街,从城南一直走到城北。
鼓声震慑邪祟,驱避灾祸。
今日起,灾荒就会过去。
扬州城还能回到以前的样子,街上游人如织,来往商贾云集,茶楼饭馆热闹喧天。
一身绯红袍的扬州刺史王长阳也站在花车上,一只手扶着栏杆,另一只手在和沿街的百姓们打招呼。
这里都是他的子民。
三年扬州刺史的生涯让他体会到百姓的心愿有多么的简单,一个避风遮雨的家,几亩良田,不太重的田税,血浓于水的亲人陪伴在身旁足矣....
他也尽自己可能,把扬州治下尽是阖家团圆,百姓和乐。
可是现在,灾荒年景来了。
扬州地区的百姓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就要被流民冲击。
他没像其他地方一样广开城门,接纳逃灾的流民,难民,而是在灾荒初期就广屯粮,闭四方城门。
任城外尸横遍野,洪水袭境,他都没有开城门。
因为他相信,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扬州城仅存的二十万百姓!
也只有这样做,才能保住扬州的根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