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弋阳货行”的地盘,日常所行,只要有人给钱,他们就给人送货,赚个辛苦钱。
不久,一个脚蹬亮堂堂的靴子,独眼汉子从屋子里走出,在他身边,还有位其貌不扬的年轻人。
独眼对这个年轻人很尊敬的样子。
独眼踩上高处,叉腰挥手道:“这几日,有大活,你们暂且都住在货栈里,管吃管住。”
贫苦脚行们一听,个个喜笑颜开,他们赚的本来就是辛苦钱。
如今货栈有大活,管吃管住,家里还能省下不少米粮。
但还是有人问道:“掌柜的,什么活呀,搞这么神秘。”
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往内城送了不少货。
货物是半人高的箱子,每次都有十来个。
每个箱子不是很重,但密封的很严实,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而且,每次运货的箱子都是从城外拉进来,停在货栈不超过一个时辰。
独眼并不想解释那么多,因为他也不知道,不过背后主家给的钱多。
“别问那么多,有钱赚就得了。”
独眼再简单交代两句,便跟随那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登上街口的一辆马车。
车厢里,独眼问:“大人,咱们去哪?”
因为每次去拉货的地点都不同。
年轻人掀开车帘往外瞅了一眼,见四处都没有形迹可疑的人,便说道:“别问。”
独眼搓搓手:“大人,晓得。”
“我只是好奇,若大人以后还有类似的活,千万想起我们弋阳货行。”
年轻人点点头,抬手敲敲车厢,驾车的车夫随即挥起马鞭。
马车慢慢地行走在永安县的街道上,不久便出了城。
一个时辰后,这辆马车又重新进城。
只是后面还跟着几辆马车,每一辆上面都拉有几个木箱子。
临近城门口,年轻人掀开车帘,和车夫坐在一起,车厢里的独眼甚是奇怪,但也不敢多问。
城门口有人盘查,年轻人就从怀中掏出令牌递给兵甲。
兵甲接过令牌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这几辆马车,没说什么,就直接放行。
车队进城,不久便进入“弋阳货栈”,稍作休息。
货栈的脚行替换,继续赶路,年轻人和独眼随行押运。
不多时,车队临近西华门。
年轻人很谨慎的样子,指挥车队暂时停下来。
他则是下去,往前走了十来步,踮起脚尖往西华门方向看了看。
观察将近两刻钟的时间,他才重新折返回来。
叫独眼下来,让他吩咐脚行都有点眼力见儿,不要节外生枝。
独眼点头哈腰,亲自跟每一个脚行都吩咐一遍,年轻人见罢,才指挥车队重启。
车队慢慢地靠近西华门,年轻人干脆在前领路,手里攥紧那块腰牌。
虽然前几次都顺利通行,但他总觉得这次心里有些不安。
箱子里装的什么货物,他也不知道,背后金主只是说箱子里的东西,价值千金。
摔坏一个,拿脑袋来赔。
嘴里吐出一口浊气,年轻人松松脸上的表情,距离西华门还有二十大步。
只要将手里令牌给守城的兵甲看,兵甲根本不会查看货物。
他们会放行,自己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