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姜佑的计划还真如陆云起所想的那样:不管用何种办法,先将张载灌醉再说!
所以他请来帮手,两位不久前还是流连长安县各大酒楼的常客,也是喝酒的好手。
主要是姜佑不擅饮酒,老头子张载又整日把酒葫芦挂在腰间显眼位置,时不时就要取下嘬两口,把老巷子里自家吊的断玉烧当成清水喝。
姜佑可不敢保证自己能喝得过张载,所以请来这两位纨绔公子拼酒。
但说实话其实也不保险。
不过事先都打过招呼,他们晓得自己的任务,只一个劲地灌老头子酒就成。
但是灌酒之前得有个正当由头,不然太假,所以话匣子必须打开。
……
张载和姜佑同意二人将族中适龄子弟,送到巽山书院学习,在外人眼里看来,有开后门的嫌疑。
不过下不为例。
“先生,这可是鲜毛肚,是我火锅店的招牌菜,现如今想要品尝到这道菜的人可是要排到半个月之后,这盘可是调派了周边五家店才好不容易挤出来的一盘,您好歹也得要尝尝,这其中滋味,只有亲自品尝过……”
说话的是朱乐天,他此刻站起身子,一手抄起筷子,从玉盘里夹起一块毛肚,在铜锅的沸汤里七上八下,毛肚被沸汤一烫,原来平直松软的形状卷曲些许。
他亲自烫一块毛肚好放在张载面前的小碗里,满脸都是自豪之感。
火锅店在他手里,如今生意红火没边。
光长安县他就一连开了五家,周边各县的火锅店也在紧密筹划中,相信不久,火锅店便能火遍全京城。
长安县再也找不出一家食店敢与其争锋,而他作为火锅店的大老板自然受到各方尊敬羡慕。
恭维阿谀之声遍起,一时他有些飘了。
“好好好……”张载笑眯眯地用筷子夹起毛肚,沾满汤汁放进嘴里。
眯眼轻轻一咬,毛肚在嘴里“噗呲”破裂开来,吃罢只轻飘飘说了一句:“这东西实在是好,就是量少。”
毛肚产自牛胃,牛在这个时代可是稀罕物。
是重要的耕畜,若是没有官府的同意,农人擅自宰杀牲畜,那可是要进去蹲号子的。
由于前期准备足,目光长远,火锅店把京城周边县的牛胃以低价全部收购过来,放在冰窖里储存。
可即使是这样,也挡不住广大食客一尝稀罕物的势头,不消半个月,储存的毛肚便倾销一空。
如今各分店都没有多余的存货,采购食材的掌柜几乎都跑断了腿。
“物以稀为贵,先生,您猜这一盘现在什么价?”说话一股子暴发户的味道。
朱乐天圆领云纹绣边袍,长的是平平无奇,不过多日未见,圆润许多。
腮边的肉正疯狂地把他那一张脸向一个圆形方向发展。
张载还是捏捏胡子,在心里思索好一阵,试着问道:“五两?”
一顿火锅的价格,在市面上大概在二至十两之间,不过毛肚爽脆,是道新出的绝世菜品,在京城食客中广受好评。
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他当然懂。
况且年根底下,京城物价疯长,而火锅店又开在长安县最繁华的一条街。
这众多原因加在一起,张载给了一个顶高的数字。
要知道,火锅店刚开业的时候,一顿火锅的价格,平均下来差不多也就是五两上下。
其他二人,一时都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