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脚踩厚厚的积雪,姜佑拉住青葵的小手,有条不紊地上山。
沿路。
树枝,树干上满是厚厚的落雪,被压弯了腰。
松树如盖。
“姑爷,你在干什么?”青葵戴着厚厚的帽子,只露出鼻子和眼睛,一时好奇问道。
方才姑爷正走着,突然停下来,然后一脚横跨过台阶,走到一颗树下,还叫自己待在原地不要走动。
“我在造一个雪人啊!”姜佑一笑,然后双手扶住树干,用力左右摇晃着。
扑漱漱的白色雪花自树枝上垂落,眼前白茫茫一大片。
先是脖子里感到刺骨冰凉,然后下意识地缩脖子,不消片刻,树下的青葵就成了一个雪人。
这就是姜佑口中的造雪人。
“呀呀……”青葵举着自己的小拳头,贝齿轻咬下唇,站在原地无能狂怒。
然后伸出白嫩手指,指着树下幸灾乐祸的姑爷:“姑爷你别跑,被我抓住你就惨了。”
不跑?
姜佑撒丫子就跑,青葵满身是雪在后努力地追。
个子小,腿又短,怎么也追不上姑爷,气的小丫头扯下帽子,向姑爷扔去。
山涧间,打闹开始……
打雪仗,谁不爱玩?
……
逃似的进入凌华阁。
酒鬼张载的住所。
在一楼跺跺脚,伸手拍拍衣裳上落的雪,又时不时趴在门口瞅一眼,瞧见蠢丫头还没跟上来,姜佑就决定率先上楼瞧瞧。
“拜两位先生安!”姜佑恭敬如初,一进门就摊手弯腰一拜。
玩归玩,闹归闹,该有的礼节还是得有。
要不然这巽山书院院长之位坐不稳当。
谁知道这两位老家伙有没有篡位之心?
张载和周乾相对而坐,中间放一小案,正在品茶下棋,人手一个小暖炉,脚边一大盆炭火。
好家伙,这待遇……
“嗯。”张载只是抬眼一瞧,然后继续把注意力投身在棋盘间的厮杀上。
不过周乾这位被拐过来的瘦弱小老头一见姜佑来了,眼睛一亮,就要下榻,好像瞧见了自己的新女婿,欣喜万分。
“什么时候叫他给老夫讲解算法?”周乾指着姜佑,却对对面的张载说道。
张载撅撅嘴巴,抿了一口茶,淡然道:“先陪老夫下完这一盘棋。”
姜佑:“???”
为什么讲解算法要通过张载的同意?
不过周乾听罢,收起立马下榻的打算,全神贯注地投入棋盘。
姜佑闲的无事,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坐,看两位大儒下棋厮杀。
原以为是高手对决,没想到……
“哎,下错了,悔一步,悔一步。”张载伸手准备捻子。
“落子无悔。”周乾抬手打掉。
“谁说的,老夫眼花看错了,悔一步,就悔一步!”张载不顾阻拦,硬是捏起棋盘上的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