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不会也不能瞎算呀。”吴其礼还在摆着自己的算筹,刚把九用五根算筹按照规则摆好。
他认为张载的答案就是在胡说。
自己也算手快的了,自己连数字都没摆好,张载怎么可能得到正确答案呢。
不可能,不可能……
张载笑眯眯地看向周乾,同时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喂,醒醒?”
两万零一十!
两万零一十!
这个算数题可不是周乾胡乱瞎出的,而是此次“数”科试卷上的一道原题。
周乾算过,用算筹算过,总共用了二十七息,而且还是在极为熟练的情况下。
先生怎么可能,只用十三息呢?
周乾“嘶”了一声,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再看看张载桌子上留下的草稿。
虽然看不懂这些弯弯曲曲的东西代表什么,还有这个类似“竖式”的计算。
可最终结果摆在这。
做不了假!
张载趁周乾还在迷茫,震惊之余,已经去喝自己凉掉的老白茶了。
吴其礼瞧周乾神情不对,推推他:“你怎么了?”
吴其礼到现在都不相信张载算的是正确的,肯定是瞎答的。
“先生是对的,答案就是两万零一十!”周乾机械地扭头答道。
吴其礼听罢,一把撇下手中的象牙算筹……怎么突然感觉这么没劲呢!
你俩商量好了,玩我呢?
周乾发誓,自己绝没有提前透题,也绝没有告诉张载答案。
那只有一个结果了:张载所书真是一个“略微有些高明的算数方法”。
“不可能,不可能……”周乾又一个劲地往后退,同时嘴里一直嘀咕不可能。
周乾身形单薄,人长的瘦,虽不至于颧骨突出,眼窝深凹进去,但也差不了太多。
人也黑,这一凝眉眯眼,好像有人欠他钱不还似的。
吴其礼走到张载身边坐下,端起凉透的老白茶一饮而尽,说道:“先生,他这是怎么了?”
张载摩挲手里的包浆酒葫芦,嘿嘿一笑:“信念崩塌,见到了不可知之事。”
“不可能!”
远处的周乾突然大吼一声,然后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两眼直勾勾地盯住张载,说道:“不可能,我不信,除非再试几次。”
张载咂咂嘴巴,摇摇手中的酒壶:“若老夫赢了,你跟老夫走,去巽山书院教书。”
周乾想都不想一下,重重地点点头。
一旁的吴其礼也没来得及阻止这位喜欢钻牛角尖,固执的“数”科大儒。
你上了儒圣的当了!
“纸趣÷阁取过来,你说,老夫来验算,让你心服口服。”张载指着远处桌上的纸趣÷阁。
周乾小跑取过来,放在小案上,然后又脱口而出几个算数。
张载一一解答,速度飞快,而且准确率百分之百。
周乾看罢,一口气悬在胸腔中,久久挥吐不出。
“可作乘除法?”
张载点点头:“简单,不过老夫并不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