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夫帽,皮甲,甲页裙,长靴……这应该是内卫司的官服。
也不知道防不防火。
刀砍一下应该没事吧!
姜佑捏着下巴,咬着下唇下意识地想到。
出去后,自己也是内卫司的一员,想来也能领到一身类似的官服。
想想都激动,咱也当官了。
……
“瞧够了?”
当姜佑转身准备回去时,背后突然发出冷冷的声音。
姜佑机械式地回头,陪一张笑脸:“老大,我还以为您睡着了呢。”
温衡身子离开栅栏,放下胸前的手,瞪了姜佑一眼后,走到屋子里唯一能坐的地方。
瞧瞧潮湿的褥子和被子,温衡直皱柳眉,很是不喜,侧目吩咐道:“你,把衣服脱下来。”
姜佑不知道温衡要干嘛,紧护胸前衣裳,连带着退后半步:“这不好吧,老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要是把衣服脱了……”
“脱!”温衡目光坚定。
姜佑思考再三,还是极不情愿地把身上的囚服脱下来,露出白斩鸡的身材。
捂着胸前两颗绿豆,姜佑躲在角落里,满脸委屈。
像是被人那个……
温衡把姜佑脱下来的囚服铺在床上,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将短刀拄在自己腿上。
闲来无事就问:“你就没什么想问的?”
温衡指的是关于案子的事。
毕竟姜佑一小小赘婿,卷入这场杀害朝廷命官的案件中,他应该有点反应。
比如事后害怕,再比如精神失常。
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但姜佑似乎过于正常……昨夜刚亲手杀了四个人,现在却没一点反应,还时不时跟自己贫嘴。
“我问,老大会说吗?”姜佑躲在墙角,突然反问一声。
会说吗?
不会,此事是皇帝陛下的一手棋,敲山震虎之用,姜佑充其量只是颗棋子,自己犯不着和他说太多……温衡心里嘀咕道。
姜佑躲在墙角笑笑,略微有些自嘲:“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选中我,但我猜,很大概率因为我府里那位,上将军陆云起。”
“刚才老大没来之前,我想到很多,确定的,以及不确定的事情。总之,有人布局,想捅破千买买,**幼女之事……只是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偏偏选中的是我?”
“我一个小小赘婿,长安县人,未曾显露人前,为什么偏偏进内城,还进了千音院,还刚好遇见了老大您!”
“这一切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可它就那么顺理成章地发生了。”
“所以我就在想,你们是不是一早就选中了我?”
“老大您来了,我现在有了肯定答案,是。”
“我一早就被你们选中,在长安县许家茶楼,刘大柄子和刘大春的对话,是你们故意引起我的注意,好透露给我内城千音院的消息。”
“进入内城,在千音院,老大您亲自出手,促使我一步步地成为那个揭开官员丑陋面具的人。”
姜佑又笑笑,缩在墙角可怜又无助。
想通了这一切后,你就会感到无比后怕。
因为总觉得背后有一双手推着你往前。
你看似经历的平常事情,其实都是执棋者的谋划,他算到了。
执棋者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把你推过去。
让你完成他想让你做的事情。
而做棋子的感觉……实话说,不太好。
姜佑只能这么说。
“你倒是个聪明人。”温衡把手臂搁在刀柄鞘上,轻声说道。
没看出来,姜佑表现出来的平静,原来是他一早就参透了一切。
是的,这几日姜佑的所有动作,都是在内卫司的推手下完成。
许家茶楼,暗桩刘大柄子故意透露千音院的消息,引起姜佑注意。
内城千音院,自己亲自出手,早早迷倒真正的温先生,并派贴请定国公的世子过来一聚。
小六子也是内卫司的暗桩,在他的提醒下,姜佑才得以有办法混进千音院。
通过各方的牵线搭桥,姜佑得以进入千音院,并完成最终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