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让小的打听的事,有了眉目,魁首街发生的事,牵连不到长安县老爷的头上。”
刘大春听罢,只微微点点头,而后又着急忙慌地问道:“上面官府那边什么意思?”
麻子脸偏头望望台下的瞎子老许,枯瘦的手指放在桌子上,敲打两下。
刘大春瞧罢,满脸不情愿,可还是再掏出一枚银锭子推了过去。
刘大炳子的消息是用钱买来的,要想从他嘴里知道什么,得拿真金白银来换。
就是刘大春也不例外。
再收下银锭子,麻子脸弯了弯腰,故意压低声音道:“上面官府的意思是人言可畏,事情到此为止,严禁百姓议论。”
“那长安县老爷可有灾祸?”
刘大春急不可耐。
前几日刘大春就受自己父亲的命令,托人打听朝廷那边的意思。
蛮国幼女案在长安县的地界发生,这几十年不见的泼天大案就发生在天子眼皮底下,长安县县令为官一方,总得落个监察不力的罪责。
可也奇怪,那日事发,大理寺带人将一干人证物证带回,第二日便宣布此案由何枋一人所为。
着重嘉奖破获此案的唯一功臣“邪神姜佑”!
对其他涉案人物只字不提。
可刘县令这几日心中还是惴惴不安,于是为求心安,只好派出儿子刘大春,到刘大柄子这里买小道消息求证。
刘大柄子诨号“事事通”,全京城没有他搞不到的消息。
刘县令这也是病急乱投医,只求心安。
半张脸都是麻子的刘大柄子再敲敲桌面,示意对方给钱,自己才能给出相应的消息。
刘大春没有办法,只好将最后的一枚银锭掏出。
刘大柄子心满意足的收下,先是喝杯茶水,眯眯眼睛,而后才说:“您家老爷无事,暂且放心。”
说罢,还饶有意味地瞧了刘大春一眼,好像在说:这位公子,我已知晓您的身份!
绿袍儿刘大春得知没事,这颗悬着的心才放心。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公子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只要我事事通知道,定当知无不言,价钱好说。”刘大柄子摩挲怀里的银锭,见对方也是个实诚人,于是好心问道。
刘大春舔舔干裂嘴唇,目光如炬,还真有个问题想要知道:“邪神果真是上将府的那个赘婿姜佑?”
这个刘大春还真想知道,前三个问题是老爹要求问的,这最后一个,刘大春则是发自内心想问。
因为前不久,自己刚刚得罪赘婿姜佑。
可世间又传闻,那夜事发,城外几处货栈行子,几十名高手被一剑断喉,死相凄惨,而这竟是一人所为。
地上有字迹可闻:“邪神姜佑”!
刘大柄子摸摸下巴扎手的胡渣,刚想开口回答,可忽然想起行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自己作为后辈,自然也不能违背老祖宗定下的行规。
于是还是敲两下桌面,示意对方先给钱。
刘大春下意识地伸手进怀里,摸出自己的钱袋,可里面已经空空如也。
刘大柄子见状,挠挠眉头,表示没钱自己也无能为力。
刘大春请求道:“先说消息,我乃县令之子,定然不会欠你钱财。”
刘大柄子皱眉,心想这人怎么连自己的大名都给报了?
是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