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张载啊!
儒圣!
儒圣!
儒圣!
千百年来,只他一人得这个称号!
他是天下所有学子的老师!
他著书无数,广开门庭。
连上一任皇帝宣德帝都是他的学生,不,不止上一任,这一任也是。
他门下学生遍布朝野,三省六部十二衙门,海外诸岛。
他一生致力于传授儒学,十三年前,蛮国二十万大军马踏幽州,也是他,张载!
执节入蛮国国都,广布恩泽,陈情利害,劝服蛮国皇帝,才让幽州幸免于难。
光凭这一项功劳,他足以载入史册。
张载笑眯眯地取下腰间酒葫芦,目光纯净,抿了一口断玉烧,心里想到:
这才是世人见到我张载该有的样子嘛!
哪像姜佑,竟然不认我世间唯一“儒圣”,还有李洛阳和朱乐天,差点扭断自己的胳膊。
不过事后想想也怪不得他们,纨绔子弟,不读书不认识自己很正常。
张载步履缓慢地走至门楼阶下,戛然停下脚步,眯眯眼往阶上瞅,他好像在找人。
他微抬右手,沙哑的声音随即传出:“云起,还不快下来扶住恩师!”
门楼底下众人听的一清二楚,中年管事和杨砚生一惊,张载这话说的,自己这群人中有他的学生。
被张载亲口承认的学生。
那是世间无数学子的荣耀啊。
能成为“儒圣”张载的学生,比登天还难。
三省六部十二衙门,张载也只是教过他们几年而已,可从未承认恩师的身份。
可就在刚刚,张载明明亲口说了:“云起,还不快下来扶住恩师!”
云起是一个人的名字,这个人就是张载的学生。
是谁?
管事和杨砚生来回找寻,却见刚才被自己二人轮番羞辱的白面小生,提起衣摆,缓缓下阶。
“学生来迟,还请恩师恕罪!”
陆云起低头站在张载身边,轻扶张载伸出的右手。
他怎么……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管事和杨砚生一个劲的摇头,一步一步地往后退。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是张载的学生?
张载已经一步一步地走上台阶,来到管事和杨砚生面前。
只轻蔑地瞥了一眼,两人就赶紧跪下来。
就算一个是朝圣书院的严厉管事,一个是目中无人的云崖副院长。
在张载面前,还没他们抬起头的份儿。
“方才老朽在人群中听了好大一会儿,大概搞清楚状况,是你们想夺巽山书院的请柬?是你们欺我门下学生?”
张载语气一下下地加重。
如果现在他手上有拐杖,肯定能把地板戳出窟窿。
中年管事不敢抬头,颤颤巍巍,五十多岁的杨砚生则是艰难地抬起头,面露难色,嘴唇颤抖说道:“先生,先生生,您听我解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
“哼!”
张载一挥袖袍,指着杨砚生的鼻子大骂道:“汝是读书人之耻!老夫羞于与汝说话。”
“还有你,朝圣书院隶属国子监,现如今竟成了你们狼狈为奸的地方,叫你们院长滚出来见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