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排着去!”
“……”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不满的奚落声音,他们原本排队排的好好的,可突然这群身穿蓝色服装的人,二话不说就插队。
插队也不找个中间的地方插,而是直接插到第一个。
此刻,坐在门楼底下的朝圣书院白衣学子,也站起身,指着蛮横挤上前的一伙人:“哪里来的?后边排队去。”
“笑话,吾乃江南云崖书院杨砚生,带领门下学子参加大比,和这些凡夫俗子岂会一样?”蓝衣中走上前一年岁五十上下的老者。
他生有一双吊三角眼,眼袋下垂,看人喜欢斜着眼睛看,他自称云崖书院杨砚生。
众人一听。
云崖书院?
那不是清河范氏的族学!
在江南一带颇有声誉!
前些年,榜眼,探花都是出身云崖书院,云崖书院至此声名大噪。
有人说:京城有朝圣,江南有云崖。
世人给予云崖书院很高的评价。
此次朝圣书院大比,远在江南的云崖书院也在邀请其列。
吊三角眼,颇为高傲的老者,是云崖书院的副院长,唤名杨砚生,是一名儒生,写出不少脍炙人口的文章来。
门下学生多有科举高中者,只是今日带头插队的行为多有自贬身份之嫌。
众人一听老者自称来自云崖书院,都不吭声了,人家家大业大,还是不要惹的为好。
况且清河范氏近年来,权势如日中天,有个在皇宫恩宠深厚的贵妃娘娘,国丈范文谦更是亲自把持朝中御史台。
但凡有谁对清河范氏不利,或朝中大臣指责清河范氏,范文谦都会捏造各种罪名,伙同巨贪首辅一并压下,所言不达天听。
“我云崖书院从江南之地千里奔波而来,一路上舟车劳顿,你快些安排住所,叫我门下学生好生休息休息。”
吊三角眼的杨院长,斜眼看着白衣年轻学子,高傲地吩咐道。
好像这里是在江南范家的地盘,他云崖书院一家说了算似的。
年轻的白衣学子也不敢多耽搁,谁叫人家是云崖书院呢,不看僧面看佛面。
早几日院里的管事就说了:碰上云崖书院,能避则避,好生招待,切勿起冲突。
“贵院请出示请柬!”白衣学子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尽心招待。
杨院长不耐烦,将自己全身上下摸了个遍,可硬是没找到请柬。
“丢了。”
白衣学子听罢,有些为难,按照规矩没有请柬的一律不接待,这是院长亲自下的令。
谁也不能违背。
杨院长看白衣学子神情,也并不想为难他,于是左右看了看其他书院。
正好门楼底下有一家书院。
杨砚生叫住这家书院领头的,问:“你们哪家书院的?借请柬一用!”
还能这么操作……底下一干小书院疑惑到家了。
“这位先生,不能借用其他书院的请柬,一张请柬对照一家书院,您得出示您云崖书院的请柬。”
招待的白衣学子尽职尽责,陪笑说道。
杨砚生只觉耳边聒噪,不耐烦道:“丢了就是丢了,难道还能凭空再变出一张不成?一张请柬对照一间书院,你管老夫用的是谁的请柬?”
说罢,杨砚生便不管不顾,抢过白衣学子手上巽山书院的请柬,狠狠地扔在桌上:“喏,请柬,这间不知名的小书院,把名额让给我云崖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