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爷抱拳,笑吟吟地上前:“诸位,诸位,我已教训犬子,给诸位赔个不是。”
何老爷今早正在喝早茶,就有自称上将军府的师爷上门,说昨日何济无端冲撞贵人,打了欠条,输了大通街一间酒楼。
何老爷当即气不打一处来,这才有了刚开场的一幕。
“何员外,我们受李洛阳所托,前来收取酒楼地契一应凭证。”齐师爷一手负在背后,一手放在胸前,颇有大家师爷典范。
确实,上将军府比之富商何府,那还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出身上将军府的齐师爷,自然有底气面对面和何老爷对峙。
“先坐,先坐。”何老爷笑眯眯请齐师爷坐。
齐师爷也不客气,撩摆坐下,强调道:“时间紧,还请何老爷快些准备,莫误了正事。”
何老爷招手叫丫鬟上茶,打量了几人一眼,再看向齐师爷:“不急不急,你们说受李洛阳所托,你们可知李洛阳与犬子的关系?”
何济和李洛阳为嫖友,况且,何家与李家在生意上多有来往,何老爷正是想用这层亲近关系,不想交出酒楼。
话说都是小一辈人打闹,不至于不至于。
“就是,我与洛阳为友,他怎会如此待我?”
屁股肿了一大片的何济扶着椅子站在堂下,也出来说话。
齐师爷嘴角翘翘,刚才来时的路上,他已知道昨夜姑爷演的一出大戏,既然平白无故得了一间酒楼,不要白不要。
再者,这可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机会!
齐师爷语气微凛,看向何老爷:“何员外怕是还不知道,昨日贵府公子做的好事吧?”
何老爷眉头一皱,看向何济。
何济则是像往常一样仰天回避,何老爷立马懂了。
“何济冲撞贵人,贵人与我上将军府相识,贵府公子又办了件好事,所以贵人托我上将军府替李洛阳讨回公道,一间酒楼而已。如若不然,你全府上下都要吃官司,额上刺青。”齐师爷抑扬顿挫,还真把对方吓唬住了。
何老爷一听吃官司,额上刺青,就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大儿何济。
吃官司好说,可额上刺青那乃是犯了重罪,诸如**犯,蓄意伤人性命之类的人物才配享有的待遇。
何济他到底干了什么?
何老爷用眼神质问何济,何济只是摇摇头,一脸的憋屈。
齐师爷见火候差不多了,就掏出何济亲自按了手印的字据,拍在旁边的桌子上。
何老爷身后的小厮见状,赶紧去取过来给自家老爷。
何老爷手里拿着字据,越看脑袋越疼,怎么偏偏是大通街的那间酒楼。
那可是日进斗金啊!
“犬子无礼,我愿赔付一千两,至于那间酒楼实在是有些……”何老爷说什么也不想将酒楼拱手送人。
一千两,说起来也很多了,齐师爷捏着颌下短须,似是在思考。
砰——
一声巨响,众人发现赵二虎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上前一拳把桌子锤烂,成了几张破木头片子。
只瞧赵二虎大掌再一挥:“你欺我上将军府不成!说了酒楼就是酒楼。”
何老爷一惊,陪笑:“这位壮士,……”
“砰”又是一把椅子化作废墟,赵二虎挥舞双拳,六亲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