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这栋,此栋朝阳,冬日里暖和。”张载很满意自己挑选的小楼。
如果不出意外,这里就是自己在巽山书院的住所了。
虽然比自己在国子监的差了那么一丢丢。
取下腰间葫芦,抿了一口,张载先让苏堪进去放行李,他则是还有几句话要对姜佑说。
见老者故意支开苏堪,姜佑一时来了兴趣。
张载先是把壶嘴塞住,抚抚颌下长须,思索了一阵才说:“院长之位老夫不稀罕,老夫做个客卿!”
客卿?
姜佑奇怪,不会是那种随来随走的东东吧!
那怎么能行?
张载继续说:“让老夫传授国学,你我需得约法三章!”
姜佑:“先生请说。”
“第一,老夫每日只教半晌。第二,不得向外人透露老夫名姓,第三,你所谓的“教学计划”,老夫可以不遵循。”
张载相信,姜佑会无比爽快地答应下来,因为他请了一个“儒圣”坐镇书院!
可姜佑总喜欢出乎人的意料,姜佑抬手挠挠眉头,很为难的样子,转而回应:“前两条没有问题,第三条恕小子不能应允。”
张载奇怪:“为何?”
姜佑大手一挥,信心满满:“因为我要把巽山书院的每一个孩子,都教的出人头地!”
“何为出人头地!科举入仕,做官?”
姜佑摇摇头:“经世致用,就像巽山书院山门前石柱上刻的那八个字,审问,慎思,明辨,笃行。”
审问,慎思,明辨,笃行!
这八个大字,姜佑千挑万选,他不可能让旁人干预自己教学的最终目标。
“科举入仕是我家那口子的目标,但不是我的,请问先生,科举入仕,做官的目的在哪?”姜佑拱手诚心问道。
“自然是为百姓,为朝堂,为天下大同。”这一直是张载坚持的目标。
这个目标很宏大,它鞭笞无数学子苦读,不为自己,而为大同!
“天下大同,何为大同?为了一个朝堂奉献燃烧自己?还是为了素不相识的百姓殚精竭虑?亦或是为了千百年来的铁律束缚自己!”
张载挥挥衣袖,有些不耐烦。
也可以理解成厌恶!
“你的意思是人活一世,应该为了自己。”
“没错,为了自己,人生短短几十载,不似天上神仙,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做官的天赋,也不是所有人都要去试科举那条独木桥,我们何必要浪费时间去追逐不可能达到的目的。”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在这间书院的学生要因材施教!”
姜佑点点头。
张载抚须,最终答应了姜佑的要求:因材施教!
进楼前,张载回头又问了一嘴:“你真的不认识老夫?”
姜佑摇摇头,确实不认识,可能原主认识。
张载气呼呼的进楼。
真是气煞老夫,竟然不认识我“儒圣”!
傲娇的大儒张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