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曾弘深脸色一喜,随即转身走出了房门。
帝辛坐在床上低头思索,将所有的计划在心中过了一遍,确认没有纰漏之后,便准备起身。
他今天饶了这么大一圈,自然不是为了躺在床上养身子。
然而,还不等他做些什么,卧室的门便敲响了。
来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殿下,户部尚书王大人求见。”
“带他进来。”
……
片刻之后。
来福将王朋兴引入卧室之后,便自行退了下去。
帝辛趴在床上,脸上苍白地说道:“岳丈大人,恕小婿身上有伤,刚才无法亲自出去迎接,还望岳丈大人见谅。”
“殿下言重了,是卑职冒然来访,有所打扰才对。”
虽然是裕王的岳丈,但王朋兴一直谨守着君臣之礼,并未有半点僭越。
帝辛暂时也没有强求。
他知道,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君臣之礼还是极为看重的,想要改变他们的观念不是一时能够做到的。
“岳丈此来,不知所谓何事?”
“也无他事!”
王朋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叹息一声说道:“以前的事,你可还记恨王家?”
“记恨?”
帝辛楞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
他还未降临过来之前,裕王府在景王的打压下日渐萧索,但是身为王若晴娘家的王家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是真的忌惮景王吗?
王朋兴身为六部之一的户部尚书,虽说不愿得罪当时势头正大的景王,但要说忌惮却也谈不上多少。
倒不如说,无论是成王还是景王,都极度想要拉拢他。
那个时候,王朋兴若是愿意表示一下,哪怕景王再不愿意,站在他身后的势力也会劝说他以大局为重。
没有了景王的打压,裕王府的情况自然会好转起来。
然而,一直到帝辛降临后再离开京城,以王朋兴为主的王家却始终没有表示,仿佛已经嫁出去的王若晴已经不是王家人了一样。
若是以前的裕王,心中应当是有一点埋怨的吧?
“怨恨倒也谈不上。”
帝辛摇了摇头,但还是有些好奇地问道:“只是小婿也有些好奇,当时人人都见裕王府入不敷出了,为何岳丈却一直视而不见。”
“本王也就罢了,但是若晴毕竟是你的女儿,纵然亲情淡薄,但毕竟也是血浓于水……”
而据帝辛所知,王朋兴以前对于王若晴这个女儿极度宠爱,甚至当时选婿的时候都询问过她的意见。
后来他去到北疆之后,王朋兴与王若晴父女的家书也不曾断过。
如今看来,以前王朋兴的反应却有些异常。
“倒了现在,老臣也不瞒殿下了。”
王朋兴又是叹息一声,解释说道:“我当时将爱女嫁与殿下,正是不想参与皇位之争,而老臣所在的位置又是在令人忌惮。”
他说道:“当时景王与成王斗得正凶,对于其他皇子又看得太紧。为了不让他们误会老臣支持殿下争位,当时只能出此下策。”
“王家与裕王府暂时隔绝关系,才能不将他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殿下身上。”
“至于一点委屈,老臣虽看不得女儿受苦,但也只能忍痛视而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