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户部官员冷静分析,“参他,怎么参?人家可是陛下的亲儿子,亲口御封的王爷,你想怎么参他?陛下病重,一干国事都托付给了内阁的诸位阁老,我们就算联名上书,这奏章也到不了御前,而是送到内阁。以内阁诸位阁老的秉性,这板子肯定又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最多罚裕王在王府禁足个几个月。”
有人听了这分析就不满,“啥,咱们户部的左侍郎都被逼着下跪了,敢情阁老们就只会罚裕王来个禁足,凭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我们左侍郎就这样白白被他折辱?”
有人讥笑,“凭什么,就凭人家是王爷。你还真以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啊,别天真了。没有陛下的旨意,内阁又怎么敢真的发落了裕王。而且说来说去,左侍郎受了多大的委屈,不也就下了个跪嘛,既没有见血,又没有丢掉性命,内阁的大人们能拿裕王怎的,无非就是禁足,罚俸。总不能让裕王向左侍郎下跪赔罪,给跪回来吧,那样王室的体面还要不要了?诸位王爷能答应?躺在龙床上的陛下能答应?”
“罚俸?裕王去年一整年的俸禄还在我们户部被我们某位大人扣着呢。裕王会怕罚俸?”有人听了在那阴阳怪气,显然杨友旭在户部并不是什么人都看的惯他的,毕竟身为左侍郎,背后又站着景王和阁老,杨友旭在户部里也没少嚣张跋扈,拿捏架子。
因此看到杨友旭吃瘪出事,一群人嘴上义正言辞地谴责帝辛,实际上不知道多少人心里在拍手叫好,恨不得帝辛加大点力度。
“至于禁足那就更是搞笑了,裕王本来就是个喜静不喜动的性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在王府里读书,一年到头根本就难得出府几次,你罚他在王府里面禁足,这跟他平时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咱们的杨侍郎就这样白白地受辱啦?”一人小心翼翼地发问。
“那可不,也是他罪有应得吧,裕王这种老好人也去欺负。老实人发火,没人挡得住。要不是裕王怒急,以他那和善的性格,至于把事情做得这么狠吗?”一个员外郎说道。
“是啊.”旁边的众人也纷纷附和着点头,这事其实也不能全赖裕王,你杨友旭既然敢做这样的事,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今日犯在裕王手里,也真怪不了谁。
一个户部官员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这小圈子里的一人见状连忙问道:“咋样啊?”
刚刚说话的几人,也不是什么平凡人物,而是户部的几位员外郎,除了户部尚书,两位侍郎,整个户部里就他们最大。他们派出去的这个官吏也不是去求援的,而是去寻找户部能管事的领导过来。
毕竟这么大的事,得找一个高个子来顶着,他们这些员外郎若无必要也不想趟浑水。
“找,找遍了,王尚书与张侍郎不知道去哪了,找遍整个户部都看不到他们。”
要知道,整个户部的能当家的也就三位,分别是户部尚书和左右侍郎,如今左侍郎杨友旭在那跪着呢,那能够当家做主的就剩下户部尚书王朋兴和右侍郎李新奎了。
王朋兴虽然清高,但人却不傻,见情况不对,早早就溜回家了,毕竟一边是他的女婿,可以说是半个儿子,一边是他的户部同僚,帮谁都不是。
事情一旦处理不好,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整个官场的笑柄,甚至整个大离的笑柄。他吃饱了撑的,要趟这摊子浑水。还不如装作不知道,落得个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