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不错。” 慵懒的午后,阳光静静地流淌过树叶的缝隙。 布德走后,路叶被艾斯德斯叫到了后院的树荫下。 “你刚才编的话让他有些相信了,布德接下来一定会去找大臣求证,在这之前我已经派人去给大臣送消息了,他会配合我们的,这样一来事情就解决了,你不必再为爆炸案的事情担心。” “不……我那根本不是编的,句句属实好吧。”路叶嘟囔,“不过队长,为什么你坚信大臣一定会听你的话,刚才我说的话对他来说不是很不利么?” “布德是个老古板,我跟他的交情不算深,但却很了解这个人,总之是我讨厌的类型。”艾斯德斯说道,“而大臣和我有着共同的利害关系,我找他帮忙,他是断然不会拒绝的。” “原来如此。” 路叶大概了解了,不过很快他又注意到一件事。 “不过既然布德将军是个性子,那他会不会对大臣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 “是我的错觉么,总感觉你的话里很期待的样子……”不过艾斯德斯也没有纠结这些,解释道,“布德是不会对大臣动手的,他一直都遵循着‘武将不能干涉政治’的祖训。就算他要对大臣下手,爆炸案的罪过也不至于让大臣殒命。” 路叶算是明白了。 布德虽然手握军权,但却完全不染指政治……怪不得被艾斯德斯叫做老古板。 不过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了。 对钱和地位都没有兴趣,只对蹂躏敌人有很深的执念…… 这让路叶不禁稍微有些好奇起来。 艾斯德斯是有了心理创伤才会变成这样? 亦或者,她是天生的变态呢? “队长,我能问一下么,你之前说和大臣有一致的利害关系,这是怎么回事?” “还有顾虑么?我帮大臣征战沙场,维持帝都的统治,而我则从其中获得乐趣……也就是说,只要这个国家还在大臣的掌控之下,战争就绝不会平息。”说到最后,艾斯德斯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一起爆炸案而已,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大臣来说都不算什么,对我们而言,敌人是夜袭那个杀手组织,只有布德那个家伙才会把爆炸案本身看得很重要。” 艾斯德斯说得一脸认真。 路叶则有些无语。 这个女人还真是毫不掩盖自己的本性啊。 “我知道了……那我们回去吧,其他人还在等我们呢。” 说完路叶转身准备回房间。 可这时他的手臂却被人拉住了。 “队长?” 路叶有些不明白这是在搞哪一出。 有事能直接说完嘛? 正当他琢磨这女人要干什么的时候, 艾斯德斯手腕陡然用力,直接将两人的距离拉拢到贴身的地步。 就连腹部都紧贴在一起的距离,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 冰蓝色的眼眸仿佛摄人心魄。 鼻间能够似乎闻到忍冬花的幽香。 看着艾斯德斯美貌的脸,路叶的大脑陷入了暂时的宕机之中。 当然,他不是因为对方的美貌而动摇……好吧是有一点点。 但他更在意的是艾斯德斯为什么要这样做。 难道自己能够穿越之后,就焕发了人生的第二春,变成了人见人爱的究极帅比? “先别急着走,你看我的嘴角,是不是有一点油渍……?”艾斯德斯问道。 好吧,是错觉。 路叶看了一下,的确有一点,但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注意不到。 “是有一点,怎么了?” “帮我擦掉。”艾斯德斯说。 “啊?” 路叶眨了眨眼,心说不至于吧,你又不是没有手! “我嘴角的油渍,是刚才你给我喂肉串时沾上的,你给我喂了肉串,就得负起给我擦嘴的责任。” “队长……?” “我是一个做事有始有终的人。” 路叶完全不能理解。 这算什么有始有终?! 不至于吧。 不过艾斯德斯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无奈之下,路叶只好照办。 可摸了摸兜,他尴尬地发现自己没带纸。 “队长你有纸吗?” “我没有……” “我也没有,要不我回去拿点?” 艾斯德斯没说话,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分。 “别,我照做就是了……” 路叶心说这女人的性格还真是怪。 居然要别人帮忙擦嘴,你是几岁的小孩子吗?! 他想了想,最后伸出了袖子…… “你在干什么,想玷污队服吗?” 这是路叶没想到的。 好吧…… 你逼我的。 路叶伸手,用大拇指轻轻抹掉了艾斯德斯嘴角的那一丁点油渍。 艾斯德斯在这个过程中闭着眼睛。 但不得不说,不过这种手感真的很棒。 手指上的指纹与那如花瓣般柔嫩的嘴唇摩擦而过,让人有些心痒难耐。 特别是手指离开嘴唇的那瞬间, 路叶分明看见了艾斯德斯的唇瓣轻微地弹了一下,有种果冻般的质感。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却让人忍不住想要再留久一点。 我又想吃果冻了…… 不过路叶很快就在心里暗骂自己。 想什么呢,自己已经有薇尔莉特了,可不能背叛她啊! 而且眼前这个女人可是个喜爱审讯和战争的疯子, 就算外表没有缺陷, 那也是个外表没有缺陷的疯子。 把心里那一点旖旎的想法抛在脑后,路叶说我弄完了,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间。 而在他离开之后,艾斯德斯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她默不作声地走到树下, 把手按在胸膛上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心跳之后,随即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察觉到某件事后,艾斯德斯摸了摸口袋,想拿一面镜子出来。 但很可惜,她没有随身携带镜子的习惯。 于是她伸手,一块晶莹的冰块在她掌中显现。 冰冷的寒冰倒映出她的脸庞。 那是一张通红的脸,迷人的红晕一直延续到耳垂。 艾斯德斯用手指轻轻触碰着自己的嘴唇,仿佛那抚摸般的触感还残留着一般。 她低下头去,拉下帽檐,遮住自己的脸蛋。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地试探罢了。 可为什么——? 思来想去,她最后干脆蹲了下来,双手抱头。 “唔……可恶,这种感觉,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