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就有运个机会能吃到这上好的宴席!
六县之地的百姓谁不知道连大人言出必践,定然是不会赖账的,因此自然是一窝蜂的跑去享用美食去了。可以想见,这一次利津县的酒店老板们都要乐开huā了。
转眼间,人群便是散去了大半儿,周围约莫只剩下了千来人,大部分都是有亲人在第三千户所中的,此时不忍离去。
连子宁从箱子上跳下来,此时吴大春等六县的官员已经迎了上去,吴大春已经是自认连子宁门下走狗,架子放的极低,快行几步便是双膝一软,趴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口中称道:“门下吴大春参加大人,恭祝大人大人武运昌隆!”他身后那些官员齐齐色变,这些年都是武官跪文官,哪有文官跪武官的?这吴大春,当真是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面!
他们身子都往旁边让了让,显然是不愿意与吴矢春为伍。
连子宁瞥了他们一眼,脸上笑吟吟的上前扶起吴大春,笑道:“老吴啊,咱们之间还须什么礼数?”
拍了拍吴大春的肩膀,吴大春顿时便觉得身子软了三分,骨头都轻了几斤。
“老吴,咱们待会儿再说!”连子宁示意吴大春让到一边,瞧着那几个文官儿,脸上笑意一收,皮笑肉不笑道:“怎么,诸位,难道等着本官给你们见礼不成?咱们大明朝什么时候有四品官儿给七品官儿见礼的道理了?”
话里面的讥消任是谁人都能听得出来,吴大春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着他们。
几个文官儿脸上都是露出怒色,但是被连子宁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都是无话可说。官场上最是注意上下尊卑,他们身为下官,却不向上官行礼,着实是说不过去。若是传出去,更是会为人诟病,说是不懂为官之道,只怕以后对升迁也有影响。
因此只得压着怒火,是老老实实的鞠躬行礼。
连子宁待他们行礼完毕,摆摆手,冷淡道:“诸位随意吧,看诸位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想必是没怎么吃过好吃的,趁着这个机会去蹭顿饭也好。”
一席话说的他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心里暗骂,咱们捞不到银子,过不了好日子,还不都是你害的!
连子宁也不理他们,便是和凑过来的那些商贾们说话。
“老朽在此代表六县的商贾,给大人见礼了,大人武运昌隆,步步高升!”孟繁谦拱手笑道。
连子宁哈哈一笑:“谢过孟老责言了。”
他向这些人拱拱手:“诸位,本官总算是没有辜负诸位的期望,诸位货物都已经变成白huāhuā的银子,最少的都是翻了一番!多的,本官也不知道是多少!”
众人脸色都是一喜。
连子宁回身招招手,江梨野奈会意,拔出背后大剑,一剑便是将一个大大的银箱半砍破,顿时白huāhuā的五两一个的小银锋和扶桑铸造的一两一个的小银块儿便是从箱子中流了出来。江梨野奈连着砍破了四五个大箱子,白huāhuā的银子流了一地,汇成一道小小的河流!其中一个箱子,往外面流淌的,竟然金灿灿的金沙和细碎的金块儿,白huāhuā的银子和金灿灿的黄金汇在一起,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众人看得都是屏住了呼吸。
“诸位,各家账房先生都在,手里头都有本儿帐,本官便也不多说了!便去领银子去吧!”连子宁伸手一指。
王大春王大镇抚已经是在那些银箱子边儿上摆上了桌子,一溜儿账房先生站在那儿,脸上都是笑的一朵huā儿一般。
众商人兴高采烈的去了,只有孟繁谦,柳华腾几个,压得住气,也都自付身份,都是留在这儿,陪连子宁说话。
连子宁这般做,可不是无聊的炫富,而是的在向六县商人们释放这样一个信号跟着我,发财那是一定的!可以想见,当连氏财阀再一次在组织去往扶桑的时候,肯定会有更多的商人群起景从。
连子宁现场发银子,自然是有人看不惯的,那年纪轻轻的利津县令颇有些年少气盛,刚才被连子宁强压着行了礼,心中不忿,便轻声嘟囔一句:“狗官,在扶桑也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他却是浑然忘了,扶桑可不是大明的地盘儿,便是录削死,也是只有大快人心四个字。
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两个汉子也在死死的盯着那些倾覆在地的银箱,还有那流了一地,像是小河一般的白huāhuā的银子金子,眼中满是掩不住的贪婪。
这两个汉子都是约莫不到四十,穿着灰色褂子,都是长相平凡,丢到人堆儿里就认不出来的那种,看打扮衣着他们像是做小生意的买卖人,但是若是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们的身材颇为的颀长健壮,身子站立的姿势也是有讲究儿,只要有事,立刻就能发力暴起。而虎口和手掌部位厚厚的老茧,更是说明了他们常年是舞刀弄枪,兵器不离手的。
“他娘的,整个山东地面儿上都传着这厮有钱,咱们当初还不信?
今儿个却是开了眼,这何止是一个有钱呐!说是富可敌国也不过分!”一个身形略矮,壮硕一些的汉子咽了。唾沫,轻声道。
“是啊!”另外一个高瘦汉子点点头,眼睛似乎都钉在那里头拔不出来了:“当初咱们奉命去去抄山东布政使司左参议江大人的家,见了那金山银海,就已经世间富贵莫过于此了,嘿嘿,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呐!这厮不过是个四品官儿,怎么置办的这丰厚身家?”“人家上头有人!”那矮壮汉子伸手指了指天上:“兵部左侍郎戴大人的爱女,是这厮未过门的媳妇儿!据说这厮跟寿宁侯爷还有些交情!”“有人有个屁用,除非跟咱们江老爷认识!不就是一个区区三品侍郎,一个闲散的侯爷么?咱们岂会惧怕他们?”这高娄汉子口气极为的猖獗,俨然是不把戴章悄和寿宁侯张燕昌放在眼里。
而他那个同伴,却是没有露出半点儿惊诧的意思,反而是笑着附和道:“还不就是这个理儿?管他多大的官儿,见了咱们也得让三分,要不然有朝一日逮进诏狱,可别想活着出来!咱们可是天子亲军,江大人跟皇上那可是四十年的老交情,在宣府斩鸡头喝黄酒拜了干兄弟的人物!深受皇上信任,满朝文武,谁敢不让咱们三分?不就是个四品官儿么……………”他摇摇头:“这连子宁真是个蠢货,财不露白不知道么,让咱们给盯上了,嘿嘿……”
就在这两个灰衣汉子低声议论的时候,在不远处那个戏台子上面,已经是换了一幕戏,一个青衣打扮的戏子正在依依呀呀的唱着,一张娇媚的脸上,只扑了一点薄粉,面如春huā,眉目含春,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面透出十分的娇媚。身材也是软若无骨,甚是妩媚窈窕。
这等材质,若是放在后世,那当真是迷倒天下宅男的极品伪娘。
戏台子的后台和前面用布制的帷幔给分开了,帷幔上面给挖了几个窟窿,两双眼睛正往外看着。
戏台后面,也甚是简单,不过就是几条板凳,几个大大的衣服箱子,一面铜镜而已。各色的衣服散落在地上,显得乱七八糟的,不少戏子正在换衣服上妆,准备接下来的戏码。而那些刚刚演完的,都是神情轻松的卸妆聊天儿换衣服。
小小的空间里挤了许多人,拥堵不堪,一堆男人的臭汗味道弥漫期间,让人很是难受。
这些古代的戏子们,说是努力程度和受得苦楚来,比起头悬粱锥刺股的读书人也是差不了多少,但是因着戏子是个贱业,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都是生活的极为的清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