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纳德站在被炮火洗礼过的地面中央,臃肿的身材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中年人的面貌。
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点。
奥希娅摆摆手,悬浮于周围的无数武器缓缓隐去。
整个空间恢复了平静,若不是那些狼藉,很难想象先前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浪潮首席统帅,很厉害。”
唐纳德轻舒了一口气,露出了一抹笑容。
“你应该明白,自己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奥希娅收起了长枪。
“我当然明白。”唐纳德点点头。
“那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奥希娅问。
她不太理解,这就像是魔法学院中试图挑战高年级成员的学生,若是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的话,结果其实早已注定。
“或许只是存在着一抹庆幸吧。”唐纳德无奈地摊开手掌,“赌你们没有发现我,也没有发现正在进行的仪式,现在来看很遗憾,我输了。”
不过语气中倒是没有多少悔恨,只有淡然的笑意。
就像是老了之后回到家乡,坐在放在院落的摇椅上,落叶枯黄随风而落,和孩童缓缓讲述着年轻时的事。
奥希娅只是静静看着他:“你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多少恼怒。”
“有什么可恼怒的?”唐纳德反问,“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失败就是失败,没必要为自己找寻什么借口,那只是弱者才会做的事,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脆弱的内心找寻一个逃避现实的途径罢了。”
“很不错的说法。”
奥希娅轻轻拍了拍手掌,显然她对此是极为赞成的,“哦对了,你是不是在等待另一名湮灭教徒的消息?”
唐纳德的面色隐隐发生了变化,这是他第一次出现神情波动。
“算算时间,现在医生应该也抵达位置了。”
“医生?这是那名湮灭教徒的称号?”
“是的,他擅长在作死的边缘试探,总能找到最濒临死亡的状态。”
此时此刻,唐纳德倒也不在意给奥希娅透露一些相关的湮灭教徒信息,反正医生已经回不来了。
奥希娅笑了一下。
“你在笑什么?”唐纳德皱眉,他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我只是不太明白,你似乎对那名……哦,医生很有信心?”奥希娅召唤出了一台浮游炮,随意地坐在了上面。
“你们应该在那里安排了守卫的力量,但是没用的,那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什么。”唐纳德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不安的内心平复下来。
两者的力量出于同源,当距离抵达某种程度,便会产生不可抵御的变化,即便是浪潮也根本无法阻挡。
“嗯。”
出乎唐纳德的预料,奥希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没有解释,也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