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诉苦的时候是气恼多些,然听了万岁爷的话之后,心头更是委屈了,她不知万岁爷怎么变成这样了,想来多半同德贵人那小妖精脱不开干系。
眼瞧着万岁爷不待见她,要她走,可她若是就这么吃了一顿排头走了,以后还怎么能在人前儿抬得起头,也不管是为长生阿哥争气还是为自个儿争一口气,她今儿必是要好好掰扯掰扯。
只见荣贵人含着泪缓步上前,跪在康熙爷跟前儿,手拉着康熙爷的衣角泪水涟涟的求着。
“擅自闯入阿哥所的事儿臣妾认了,可臣妾是真真放心不下长生阿哥,长生阿哥胎里弱,好不容易才养的这么大了,臣妾真真是见不得他吃半分苦,不过是阿哥有心仪的吃食罢了,怎么就不许了呢?”
“知万岁爷您喜欢德贵人,臣妾自是不敢说德贵人的不好,然今儿德贵人在阿哥所对臣妾大呼小叫,还拍桌子,吓得长生阿哥都不敢哭了,真真叫臣妾心疼的要命啊。”
“您便是不为了臣妾做主,也求您为长生阿哥做主啊。”
康熙爷放下朱趣÷阁,深吸了一口气,刚刚他还对荣贵人存着几分容忍,眼下是真真容忍不得了。
还什么不敢说的贵人的不好,能说出来这话便是有意在他跟前儿上德贵人的眼药了,话里话外的说德贵人仗势欺人,可旁人不知德贵人秉性,他还不知吗?
且听荣贵人说玉琭发了火还拍了桌,他便知道荣贵人必是将玉琭给惹恼了,将玉琭逼到极点了,这才引得人这样撕破了脸。
再说长生阿哥,那孩子身子弱性子难免养的骄纵,他又不是不知,又不曾叫人亏待了孩子,荣贵人这话不仅是挑拨关系呢,更是叫他这个做皇阿玛的心碎,好似他平日里多不关心下头的孩子似的,非得荣贵人这般哭求了,这才叫他给了阿哥关切。
康熙爷拽了拽衣袍,将衣角从荣贵人手中抽出来,他坐着,荣贵人跪着,康熙爷也不叫人起,只是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荣贵人去,声儿里似含着些心灰意冷。
“荣贵人,你凭心而论,德贵人到底有没有苛待了长生阿哥?”
“加上今日,德贵人已然看顾阿哥公主们半月有余了,此间没有一个奴才说德贵人办事不妥,亦无一个孩子因德贵人有损,这大冷天的,她日日冒着风雪往阿哥所跑,里头没一个她所出的孩子,却仍个个用心关切着,她图什么啊?”
“朕知道,你同德贵人不对付,德贵人若真是个小心眼儿的人,能磋磨你孩子的机会多了去了,何必在吃食上为难?她只是对长生含着关切,依着太医的吩咐做事罢了。”
“便是不看长生,你去问问荣宪,问问她可能说出德贵人半分不好?你对自己的荣宪和长生两个孩子尚且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又如何去指责旁人对你孩子的态度?”
“朕懒得罚你了,次次不长记性,还显得朕不念旧情苛待了你,你回去好好想想,若是还一味揪着此事不放,那朕成全你,将长生抱去你宫中,自此以后长生的吃穿用度你管,长生读书做人你自己教,想来如此才叫你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