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爸回到乡村搞养殖 蒋非带星星和白露到山上挖冬笋。 半个小时过去,三人只挖到几颗小竹笋。 星星盼了两个多星期的挖笋,没想到只挖了一会,目光就被山上的花花草草吸引走了。 她和白露摘了一些不同颜色的马缨丹花放到地上。 两小孩坐在旁边一朵一朵地串起来,摆成各种造型。 马缨丹的花很漂亮,头状花序,花序中的小花由外向内次第开放,越靠中间位置的小花越新鲜。 花朵初开时为鲜黄色,后逐渐转为橙红至红色,一朵花上呈现出多种颜色,故也称“五色梅”。 马缨丹大面积生长时,花色错落有致,色泽鲜艳无比。 跟花朵的漂亮外表不符的是,花朵会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 它的叶子也一样,如果把它揉碎,马上就有一股特殊的臭味扑面而来。 这种气味来自它叶片内所含的一些萜类化合物。 所以在很多地方,它也被叫做“臭草”。 蒋非挥着锄头挖出一颗竹笋,看到她们在玩马缨丹的花。 他放下锄头走了过去,提醒了两句:“星星,白露,这种植物有毒的,叶子、花、果实都不能吃啊。” “还有你们摘它的花要小心一点,尽量不要沾到汁液,沾到了就要去洗手。” 马缨丹整个植株都是有毒的,它的根系、叶片、还有未成熟的果实,都带有毒性。 不过,用手接触枝叶花朵是没问题的,不要误食就行。 这些花在蒋非小时候就很多了,他和小伙伴们也经常摘来玩,尤其是它们的果实。 果实未成熟时是绿色的,小小一颗,他们摘来当竹筒枪的“子弹”,很好用。 马缨丹是外来入侵物种,蒋非他们小时候摘来玩,村里的大人从来不阻止,大人们也不知道马缨丹是有毒的。 后来听说牛、羊、狗等误食了马缨丹会中毒,村里人砍掉了一大批。 但鸟儿会传播籽儿,砍掉了又长起来,马缨丹有臭味,牛、羊、狗等平时也不爱吃,剩下的便没去管了。 结果它们疯狂地蔓延起来。 马缨丹具有强烈的化感作用,如挥发油、酚酸类和黄酮类物质不仅能抑制一些杂草的生长,也会对周围的其他植物有明显的抑制作用,是一种恶性的杂草。 接着村里人又砍掉了一大批,见到马缨丹的小苗就连根拔起,总算没有让它发展到足以威胁其它植物的生存。 “好臭!你们别玩这花了,我带你们去砍葛根藤,去不去?” 蒋非一蹲下来,一股不好闻的味道扑鼻而来,他赶紧站了起来。 “好啊,去捉葛根虫。” 白露明显对砍葛根藤的兴趣更大,扔掉手上的花,开心站了起来。 “捉虫子啊?”星星问道。 “可以这么说吧,我们先去砍葛根藤,虫子藏在里面,我们拿回来再慢慢捉。”蒋非解释道。 星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蒋非带她们穿过竹林,往旁边的山峰走去,那里有不少葛。 葛是一种粗壮的爬藤植物,长可达8米。 藤蔓能够沿着一棵大树攀爬到另一棵大树上,长成一大片。 它的地底下长有粗厚的块状根,就是葛根,可以制成葛粉,它本身也是一种中药。 有一种叫做紫茎甲的昆虫,每年的六、七月份是它的繁殖期。 紫茎甲不像其它昆虫那样,把卵产在树枝上或者泥土中,它都是将卵产在葛根里或葛藤里。 等到八月份左右的时候,它的卵就会孵化出幼虫来。 它的幼虫就会在葛根或葛藤的内部取食及生长。 其实紫茎甲的幼虫不仅在葛根里会有,在其它豆科植物的根部也会有。 但最常见于葛根里,其它豆科植物极少见到,所以大家也将它的幼虫称作“葛根虫”。 这个时节,葛根虫还在葛的茎蔓中作茧准备越冬,等到春季来临之后,就会羽化成紫茎甲飞走。 “看,葛根藤。” 蒋非从树上的一堆绿叶中抽出一根枯褐色的藤蔓来。 绿色的叶子是其它植物的,葛的叶子经过一阵霜打过之后,已经干枯掉落了,只剩下一根根很像树枝的藤。 “星星,我们山上也有的,只是没有那么多。” 蒋非看着女儿说道:“你之前见过它的花,紫红色的,挺长一串。” “好像有点印象。”星星看着葛根藤想了一会,说道,“爸爸,我们要把它扯下来吗,好长一根藤。” “这个我知道。” 白露拉过藤蔓的一截:“不用扯下来,我们要砍这种带着小疙瘩的部分。” “对。” 蒋非点点头,没有带镰刀,将就着用小锄头把那一截砍了下来。 葛根藤上有一个一个微微凸起的小疙瘩,葛根虫就藏在这些小疙瘩里面。 “爸爸,砍这一根,有好多小疙瘩。” “蒋叔叔,这里也有一根。” “行,我来,你们不要往草丛里走,小心有蛇。”蒋非提醒道。 这边的山平时基本没有人上来,草木茂盛,鼠蚁虫蛇也多。 “蒋叔叔,我觉得身上好痒。”白露忽然说道。 “痒?哪里痒?痛不痛?我看看,是不是被什么虫子咬到了?” 蒋非赶紧放下手上的葛根藤走了过去,问道:“手臂痒不痒?” “没有被虫子咬到,我看到它就觉得痒。” 白露伸手指指身后,眼睛都不敢看过去。 蒋非顺着看了过去,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里有一棵漆树。”白露小小声地说道。 蒋非这才注意到,远处确实长着一棵漆树,隔着很远一段距离。 白露和星星没有往那边去过,他放下心来。 漆树作为一种农村公认的“咬人树”,虽然它没有牙齿,也没有尖刺,但却是一种碰不得、摸不得的危险树木。 漆树的叶子和茎的汁液含有漆酚,对生漆过敏者,皮肤接触后可引起红肿、出红疹、瘙痒等症状。 而大部分人对于漆树是没有抵抗力的,基本碰一下就要遭殃了。 甚至有一些人,仅仅是从漆树下面路过,就会有严重的过敏反应。 不过,白露并没有碰到它,也没有靠近它。 蒋非瞧了瞧她,问道:“你咋看到就觉得痒了,以前中招过?” “都怪雷子哥哥。” 白露嘟着嘴说道:“明明跟他说了漆树不能碰的,他还偏说没事,非要折它的树枝当武器。” “他还拿树枝碰到我身上了,我回家后脸肿的跟猪头一样,痒得要死。” “那雷子呢?他过敏没有?”蒋非好奇地问道。 “过敏了,他更严重,脸肿的像猪头,而且身上好多一块块的红斑。” 白露说道:“雷子哥哥还被他爷爷揍了一顿,拎着来我家道歉的,哭的可惨了。” “我见他那么惨,就原谅他了。” “雷子忒不靠谱了,白长个了。”蒋非说道。 白露重重地点头表示赞同。 蒋非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十点钟了。 他从旁边割了几根宽筋藤,捆起砍下来的葛根藤。 “白露,星星,走了,我们要回去了。” “好咧,回去剥藤捉虫子。” 星星对长在葛根藤里面的虫子很是好奇。 回到家,蒋文康坐在院子里。 “三哥,你回来了,我拿了几个腌好的咸鸭蛋过来,你和三伯娘都不在家。” 蒋文康看了看他提着的一大捆葛根藤,笑道:“这么多,应该能剥不少葛根虫了。” “叔,我们还挖了笋。” 星星举起手中的袋子晃了晃,然后把它们一一倒了出来,只有四个不大的笋子。 “不错啊,够吃一顿了。”蒋文康朝星星竖起了大拇指。 蒋非接过他手中的咸鸭蛋:“中午留下来吃饭吧,笋子炒个五花肉、咸鸭蛋,再整个虎皮鹌鹑蛋。” “可以。” “进来坐?”蒋非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不了,我在院子里剥葛根藤。”蒋文康拆开捆绑的藤蔓。 白露和星星搬来了小凳子,凑近了看。 蒋非拿了两把镰刀和一个碗出来,徒手不太容易剥开葛根藤,用镰刀在顶端破一下,剥起来就轻轻松松了。 他先剥开了一根,打开后,里面有三条葛根虫,白白胖胖,个头不大,身体很软。 星星凑前去看,伸手摸了摸,捉起来放进碗里,葛根虫蜷缩成了一团就不动了,不会爬来爬去。 “你们怕不怕它们?要不要剥?”蒋非问两个小孩。 “不怕,我要剥。” 星星和白露都对剥葛根藤跃跃欲试。 蒋非和蒋文康用镰刀破开葛根藤的顶部,让她们俩来剥开,捉出里面的虫子。 最多的时候,一根藤剥开有十多个虫子,一个接一个地挨着挤在藤里。 也有些藤,看着挺大一根,根上的小疙瘩也多,可一剥开,却发现一只虫子都没有。 砍回来的这些葛根藤,一共剥出来四十多只虫子。 “现在烤了?” 蒋文康看着碗里白白嫩嫩的葛根虫,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好,我拿点稻秆来烧。”蒋非说道。 葛根虫很小很嫩,随便烤两下就熟了,用烧稻秆的余烬就行,不用麻烦去弄木炭。 蒋文康则把它们拿去洗干净,放到盐水里浸泡着,用细的竹签串起来。 蒋非在院子一角点燃了稻秆,烧过之后,蒋文康拿着串好的竹签在余烬上烤了几下。 葛根虫很快变得金黄,抹上调味料。 “白露,星星,你们吃不吃?”蒋非晃晃手中散发着香气的虫子。 两人点了点头,各自拿了一串过去。 星星一拿到就下嘴了,吃过炸知了猴的她,对吃这些虫子一点儿也不害怕,反而很期待。 一口咬下去,鸡肉味,嘎嘣脆,又酥又香,一吃就停不下来。 一共串了五串,他们四人一人吃了一串,还有一串,留给了星星奶奶。 “我还想吃,爸爸,我们明天再去砍葛根藤好不好?”星星回味了一下刚才的美味,拉着爸爸的手说道。 “明天有空就去。”蒋非答道。 “三哥,你要是忙,我很有空,可以带星星去砍葛根藤。” 蒋文康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如果星星不想跟着我去,我自己去砍也行的。” “叔,我想跟你去。”星星赶紧说道。 “文康叔叔,我也想跟你去。”白露也在一旁说道。 “可以,明天带你们去。”蒋文康笑道。 “耶,叔,你太好了,你是星星最好的叔叔。”星星眨着大眼睛说道。 “就你嘴甜。”蒋文康点了点侄女的脑袋。 陈小梅挑着黑麦草进来:“文康来了。” “小非,他们都还没来吗?” “没那么早,他们都是外地的,开车过来最近的好像都要三个多小时。” 蒋非把剩下的一串葛根虫递了过去:“妈,给你留的,我们挖笋时顺便去砍的。” “我买了几斤瘦肉和排骨,要是有老板想留下来吃饭,也有菜。” 陈小梅只吃了一个葛根虫,其余的都分给星星和白露了。 “嗯,等下看有多少人,估计让他们去镇上吃实际一点。” 蒋非在心里算了一下,在微信上跟他说过今天来的就有将近二十个。 实际来的可能会有更多。 “三伯娘,三哥,你们约了好多人到家里?”蒋文康好奇地问道。 “嗯,我养了观赏鱼,他们过来看鱼。” 蒋非问道:“你知道有一种观赏鱼叫血红龙吗?” 蒋文康摇了摇头,这涉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蒋非正想跟他详细说一下,外面就传来了喊声:“你们好,请问一下这是蒋非家吗?” 蒋非走过去打开院子的门,门外站着两个四十来岁的男人。 “你们好,我就是蒋非。” “蒋老板,我是昨天跟你联系过的卫宏,幸会幸会。” “蒋老板,我也是昨天跟你联系过的,我叫李平修,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两位老板请进。”蒋非笑着邀请。 “这不是老卫、老李嘛,就是这儿对吗?”门前经过的汽车停了下来,副驾驶座的人降下车窗喊道。 正准备进来的两人回头一看,是熟人。 他们在屋旁停好车,车上下来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是夫妻。 蒋非几人站在门口又是一阵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