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小姐虽是晚辈,耐不住人家有个宰相老爹,不能以平常人待之。殷氏正准备亲自出门来迎接,忽见一个酷似当年姜小姐的女子率众而来,一时愣住。直到那女子到了跟前,才猛然变色道:“你……你……你是……”
姜墨言微微一笑,也不理她,径直走到正位坐下,才对着还在愣神的殷氏道:“老姨奶奶这是怎么了?我这好不容易回来一回,怎得连杯茶也喝不上么?”
殷氏闻言,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这么多年来,从没有谁敢对她喊姨奶奶的。虽然当初姜文涛死之前,确实没有给她扶正。按理说,她还真就是个姨奶奶。可是她把持姜宅这么多年,又有个儿子撑腰,谁还敢当面冒犯她?
今日初见姜墨言,着实把她唬了一跳,可待她想明白了,也就坦然了。于是便傲然道:“看来,你就是那个不知廉耻的丫头生下的小野种了?没想到你倒是个命大的。怎么?如今回来,难不成还想从咱们这儿要点什么去不成?哎呀呀,忘了告诉你啦,如今这姜府可是由你舅舅当家的,你一个外甥女,最多也就算个客人吧!”
说罢,又对着丫鬟吩咐道:“给表小姐上茶。”那“表小姐”三个字说的咬牙切齿,似乎这样就能把姜墨言咬死一般。
姜墨言也不恼,依旧微笑道:“老姨奶奶不必紧张,我如今已经回了相府。有我父亲护着,日子倒也还过得去。今日回来,一是看看母亲当初生活的地方。这二嘛,还真是来取一样东西。”
姜墨言如此说,也是扯虎皮,拉大旗,有丞相这个大招牌,想这殷氏再厉害也不敢太造次。
果然,那殷氏闻言,气焰瞬间便消了下去。怎么忘了这丫头的爹已经是当朝宰相了呢?这可不好,有了丞相庇护,就算把当年的事重新反过来都有可能。
这么一想,不禁就冒了一身冷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表小姐莫怪,是我……是老身狭隘了。不知表小姐回来,是要拿什么东西?”
姜墨言听她三十岁的年纪自称“老身”,险些笑喷。强自端正姿态说:“是我母亲当年留下的遗愿,说是当年外祖父曾经准备了一些东西要交给她。只因她当初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带走,所以一直抱憾。我如今能回来看看,正好取了那盒子一并带走吧。”
“盒子?什么盒子?我……我没见过呀?”殷氏一边拒绝,一边眼珠子乱转,莫不是那姜文涛当年留下什么证据给他女儿吧!想到这个可能,惊得她险些从凳子上跳起来。
姜墨言继续道:“据说是我外公一些重要的东西,装在一个盒子里,就放在外公书房的暗格里。”姜墨言一通胡诌。其实她哪儿知道什么暗格,本就是要诈一诈她,顺便打草惊蛇一番。蛇只有受惊了,才能主动跳出来。哪成想那殷氏居然主动招了,说是那暗格里放的都是你外祖父最最心爱的东西,已经跟着棺材埋进土里了。
“啊?这可如何是好?”姜墨言站起来,一副苦恼的样子道:“我母亲当年离府匆忙,什么都没带。如今一人埋在地下,更是孤苦无依。临终之前一再嘱咐,说是希望取回外祖父的东西,以慰她在天之灵。如今东西都没了,叫我如何向母亲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