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凝从瓷欣到珑宣一共花了两个多月,中途又去两个地方寻了甄默思之前给的名单上的沈姓人士,都已证实和她生母没有关系。
终于踏上珑宣这片故土,她的出生之地,父亲的成长之地,林碧凝心绪起伏,眼眶都微微泛红,紧抿着唇压制住想要颤抖的感觉。
虽未曾在此生活过,却觉得十分熟悉。
次日一大早,林碧凝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林家的故居。
十数年不曾有过人烟,林府里的大门、窗户等木制东西都已不见,更别提屋里那些摆设,通通消失无踪,想来是被人拿走了。
当初他们走的时候是有多着急,怎么连变卖宅子都做不到,还是有其他原因?
高墙塌了大半,屋顶的瓦片少了许多,阳光直接从上面照到地上,林碧凝望着杂草丛生、荒败不堪的院子,心头说不出什么滋味。
九月的风带着几丝凉意,站在荒宅里更显阴冷,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头也不回地对侍剑和彭越说:“走吧,我们去徐婆子家。”
“是,少爷。”俩人齐声应道。
离开前,他们皆回头看了眼没了牌匾的林家,以前知道主子原籍在珑宣,没想到这里竟落败至此,和上都的林府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在船上时,白逸接到传信,宜城那边需要他提前过去,他就没有陪林碧凝来珑宣,一路直接到宜城。
白逸本想将暗卫留一半给林碧凝,她不过查些事前,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倒是他有任务在身,比她危险多了。最后,她好说歹说,才说服他只留下两个。
徐婆子家在城外的村庄里,离城里约两个时辰的距离,有白逸的马车在,林碧凝靠着车壁闭目想着心事,感觉没多久就到地方了。
下车后,一座篱笆围着的简陋小院映入眼帘,侍剑站在院门口,朝里面大声喊道:“请问徐婆子在家吗?徐婆子在吗?”
“谁呀?”一道苍老的女人声音从屋里传来。
一个身穿褐色粗棉布裋褐,背稍稍隆起,面色黑黄的老夫人走了出来,头上用蓝布包着盘好的头发,精气神挺足。
侍剑见来人年纪较大,问道:“请问你是徐婆子吗?”
“我是,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徐婆子疑狐地望着眼前的三个人,特别是林碧凝,总觉得有点面熟。
林碧凝走近几步,笑着道:“老人家,你十四年前是在开香铺的林家做过工吧,我叫林长儒,是林温良的儿子,此番来找老人家是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哦哦,原来是林少爷啊!快,快请进来坐。少爷您出生时,我送热水去产房时还见过少爷咧,小嘴巴小鼻子,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果然长大后模样这般好。”徐婆子笑得亲切,目光透过她好像要看到曾经作为婴儿的她。
徐婆子忙拉开院门请他们进来,把桌椅擦了一遍,才敢请她坐下,倒了杯白开水,讪讪道:“老婆子家里没有茶叶,少爷将就喝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