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刘思思身上的衣服,都是洗得发白的。
“去查一下这支手表的来源。”隔着透明的自封袋,玲姐试图将电话手表开机,但是,在按下开机键之后,却毫无反应。
很显然。
这支手表被认为的破坏过。
柳河接着道:“阿玲,找技术部破译下这个手表。”
玲姐点点头。
或许。
这个手表能帮他们找到真正的杀人凶手。
另一边。
张妈坐在审讯室内,“那天晚上我爱人把我打了一顿之后,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之后,就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我到处找思思,可就是找不到。无奈之下我只好报警求助!”
“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反抗的。我不应该任由他欺负我们母女俩。”
张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样子,甚至都想陪着刘思思一起去死。
城中村的几位村民也在接受民警们的询问。
“是的,我可以作证,思思妈平时为人老好了,她绝对不会做出伤害思思的事情!杀人的人肯定是那个没有人性的刘满山!”
“思思母女俩真是太可怜了。”
“思思那孩子平时懂事又乖巧,我们大家都很喜欢她的。”
“......”
现在所有的证据,几乎都指向刘满山。
刘满山在听说这些事之后,愤怒的道:“放屁!他们在放屁!我承认,我确实打过那个贱娘们!那是她该打!可我从来都没有碰过我女儿一下!哪怕是一根小手指头!”
其实刘满山早就知道,张桂花不是什么好人,为了能达到目的,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可是让刘满山没想到的是张桂花竟然想诬陷他杀人!
杀人是要偿命的!
这个贱娘们!
真是太贱了!
刘满山恨不得直接冲到张桂花面前杀死她!
柳河坐在监控前,很仔细的打量着刘满山的神色,而后,又微微转头,看向张桂花这边的监控。
很明显。
跟刘满山对比起来,张桂花更容易让人同情。
可断案并不是凭借谁值得同情,谁更可怜,谁就能无罪的。
办案这么多年,柳河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按键,不由得伸手按了按太阳穴。
但是跟刘满山比起来,张妈并没有杀人动机。
所以,警察只能暂时将她释放。
从警察局走出来,张妈深吸一大口气。
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误杀刘思思,她并不后悔。
最起码。
她给宋亦颜除掉了一个心头大患。
如果刘满山活着的话。
必定会给宋亦颜带来麻烦。
宋亦颜现在是千金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
而刘满山那种垃圾,为了能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她这一生已经毁在了刘满山身上。
可她女儿不行。
虽然心里很畅快,可张妈还是装作一副很伤心的模样。
张妈被警车送到城中村。
得知张妈回来,村民们都过来安慰张妈。
“思思妈,思思已经去了,你要节哀啊!”
张妈哭得不能自己。
双眼红肿,喉咙也哑了。
当地电视台得知此事,当即派出记者上门采访。
“各位观众大家好,我是华夏一台的记者胡佩雯,我现在已经到达城中村,这里呢,就是小思思生活过的地方。”
“再往前走,便是小思思的家。”
胡佩雯当即拉住一个村民,进行采访,“大叔,我想问一下,您是城中村的村民吗?”
“我是。”大叔点点头。
胡佩雯接着问道:“那您认识思思吗?”
“认识,”大叔的眼睛很红,“思思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我们村民们都很喜欢她,可惜,可惜了这个孩子啊......刘满山不是人啊!肯定是他打死了思思......”
另外一个村民挤进来,“记者同志我跟你说哦!你一定要给思思这孩子好好报道报道,要让刘满山那个混蛋付出代价!”
“死刑!”
“这个男人太不是东西了,他不但打老婆,还打孩子......”
不断的有村民挤到镜头前,大家都在为刘思思鸣不平。
记者又来到出租屋。
张妈在镜头前痛哭流涕,还给记者展示了她身上的伤痕,“这些都是他打的,他一直都对我非打即骂,但是我没想到,他会对孩子动手!我宁愿用我的命,去换我女儿的命!”
“思思啊,思思你回来吧!”
华夏一台的新闻是直播的。
这件事很快就引起了众愤。
【这个爸爸太不是人了!判死刑吧!】
【畜牲!】
【请求上面高度重视!】
【这位妈妈好可怜啊,被人渣打成这样,为什么不早点报警?】
【哭死了!听说小女孩生前受了很多苦,身上有很多伤痕,还被针扎过!】
【连畜生都不如。】
【这种人,该下十八层地狱的。】
【有渠道可以帮助帮助这位可怜的母亲吗?】
【太可怜了!】
【......】
还有很多住在附近的人,排着长队来抛尸现场送花。
还有玩具。
芭比娃娃、甜品......
[孩子,一路走好。天堂里没有痛苦。]
[很遗憾以这种方式认识你。]
一位孕妇点燃了一个蜡烛,红着眼眶道:“孩子,来阿姨的肚子里吧。10月23号我们见面好不好?妈妈会倾尽全力的保护你,爱护你,让你开心幸福的过完一生......”
说到最后,已然是泣不成声。
身为一位准妈妈,她根本看不得这样的新闻。
更何况,这还是一件发生在身边的事情。
愿天下的孩子都能平安幸福健康的长大。
另一边。
广场。
宋婳牵着包子走过来。
广场上并没有见到那个正在等待的身影。
跟往常一样,包子欢快的走到一个石像后面,因为每一次,刘思思都会比宋婳先到,若是在广场上找不到她的话,那么她肯定是找了个地方藏起来了。
比如说石像后。
但这一次,包子在石像后却没有知道刘思思。
包子并没有失落,而是又欢快的跑到一个粗壮树后。
还是没有刘思思。
包子又来到步行街......
还是没找到刘思思。
包子委屈的跑到宋婳面前,用小脑袋蹭了蹭宋婳的胳膊。
好像是在问思思去哪儿了。
宋婳也觉得有些奇怪,拿出手机,拨打刘思思的电话。
可电话那头却传来关机的状态。
关机了?
要知道,刘思思很少会出现电话关机的状态
宋婳微微蹙眉。
心中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就在此时。
一辆警车出现在路边。
两名警员小跑着过来。
“请问是宋婳吗?”
“是我。”宋婳微微点头。
两名警员出示了警官证,接着道:“宋小姐是这样的,你现在与一桩命案死者有牵连,麻烦您跟我们回局里一趟配合调查可以吗?”
“可以。”宋婳接着道:“我能问一下,是谁吗?”
“刘思思。”警员回答。
宋婳的脸色直接就白了。
脚步甚至有些不稳。
“思思......”
这一刻,宋婳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怎么会是刘思思呢?
她昨晚明明还跟自己一起吃东西喝奶茶......
两人还约定好,今天要去吃烤包子。
刘思思的笑脸扔在眼前。
可今天。
她居然变成了警员口中的死者。
坐上警察。
宋婳大致了解了下情况。
很快,警车就到了警局门口。
那些记者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警车一停,他们便将宋婳团团围住,希望宋婳可以就此事发表下意见。
尤其是刘思思的养父,刘满山。
宋婳的脸色看起来并不是很好。
“抱歉。在警方没有公布结果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所以,我不想对谁进行评价。”
在警方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之前,所有对刘满山的恶意揣测、诅咒、都是网曝。
“宋小姐,你的意思是刘思思的养母也有可能是凶手吗?”
“是。”
可现在,张妈是承受家暴的那个。
她是受害者。
这番言论一出来,顿时就有人坐不住了。
【她是人吗?她怎么能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天哪!如果不是看了电视直播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番话是宋婳说出来的!她的心理是有多阴暗啊。】
【思思妈妈已经够可怜了,现在还要承受宋婳的恶意揣测!】
【宋婳是没长脑子吗?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我要被气死了!】
【说不定宋婳就是这样的人!】
【我看好多小道消息说,宋婳也是刘思思临死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还有,刘思思佩戴的那个电话手表好像也是宋婳给买的!这些事情连成串,真的是细思极恐啊!】
【可怕!】
【你们说,这件事不会跟宋婳有关吧?】
事情越来越大,在宋亦颜的操纵之下,直接上了热搜。
而且是带‘爆’标签的那种。
毕竟宋婳有名气在。
而刘思思事件又引起了众愤。
宋婳来到警局。
玲姐给宋婳倒了杯水,“宋小姐坐。”
“谢谢。”
玲姐接着道:“宋小姐,我们这次请你过来,主要是想跟你了解一些关于刘思思的情况。”
“问。”宋婳的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神色。
周身冰冷。
她似是在压抑着怒气。
玲姐看了眼宋婳,心底有些震惊,这个女孩儿,跟她见过的同龄女孩儿区别太大了。
“我们想知道,那个电话手表是你给刘思思买的吗?”玲姐问道。
“嗯。”宋婳微微点头。
玲姐接着问道:“为什么?”
宋婳和刘思思并没有什么亲戚关系。
可为什么宋婳愿意给刘思思买这么贵重的手表?
宋婳红唇轻启,“因为我跟这孩子有缘。”
玲姐接着又问:“那昨天晚上你们是几点分开的?分开的时候,刘思思有没有什么异样?”
“没有,”宋婳接着道:“我们甚至约定第二天一起去广场吃烤包子。”
语落,宋婳补充道:“但我第一次见思思时,就在她身上发现了一些伤痕,当时我也问过她,她说是跟小朋友一起玩闹时不小心摔的......这说明,她并不想将自己被家暴的事情让外人知道。”
说到这里,宋婳像是突然想起什么。
整个城中村的人都知道刘满山家暴,如果刘思思身上的伤是刘满山打的话,那刘思思还会怕被别人知道吗?
很显然。
根本不会。
由此便可以推断出来,打她的那个人,另有其人。
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张妈。
如果不是张妈的话,刘思思不可能那么害怕被人知道。
因为这件事一旦被人知道,刘思思肯定会迎来更加严厉的毒打。
宋婳将自己的推理说了出来。
闻言,玲姐伸手捏了捏下巴,眼底的思绪很深。
虽然宋婳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这些终究只是推理而已,现在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她说的这些是真的。
反而,指向刘满山的证据有很多。
有物证。
也有城中村的村民为证。
最重要的是,刘满山还是一个常年家暴的人,而且抛尸的人也是他......
所以,刘满山是犯罪嫌疑人的概率更大。
更何况,张桂花还是一个长年饱受家暴的人!
边上另一名警员在听了宋婳的话后,愤怒的道:“刘思思的母亲已经够可怜的了,为什么你还要诬陷她?”
这就是普通人眼中的弱势方有理思维。
“我只是正常推测而已。”宋婳语调淡淡。
“我看你就是在混淆视听!”语落,他转头看向玲姐,“玲姐,你可千万别听她胡说。”
玲姐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这起案情太扑朔迷离了。
就在此时,一名警察推门进来,“玲姐,技术部那边遇到了点困难,死者的电话手表是被加密过的,现在只能求助原厂厂家。”
但刘思思佩戴的是进口电话手表,返回原厂需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来一回,耽误的时间太长。
闻言,玲姐皱皱眉。
宋婳微微抬眸,“或许我可以帮得上忙。”
声音有些淡,却掷地有声。
玲姐看向宋婳,眼底全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你?”
就下意识的觉得宋婳年纪太小。
他们的技术工都解决不了的问题,宋婳又怎么可能会这种技术?
很显然是不可能。
“嗯。”宋婳微微颔首,红唇轻启,“我对电子产品有些研究,或许能复原一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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