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日斜!
白华京北岸,白阳城,东郊小码头!
华元旉跟沈初四结算清楚缴船资,沐君白独自登岸,看着壮阔白华江感叹道:
“果真一日行千里,三日飞至白华京!”
白华江面宽逾十里,东西南北,往来船只络绎不绝。
一座巨型长桥横跨大江,名曰:万岁桥!号称:天下第一桥!
万岁桥联结南北两岸,集梁桥、拱桥、浮桥、悬索桥于一身!
万岁桥主体为石梁桥,距江面两三丈、两端与陆地结合处为浮桥,紧贴江面、中间两侧为拱桥,逐渐升高,最高处距江面十数丈,牵引着最中间的悬索桥!
石梁桥上十米一亭、百米一阁,桥墩呈船形,小船从梁下穿行,大船从拱桥与铁索桥下穿行。
“江北有白阳城广厦万间,江南有华阴城绵延百里,天上白华京,果然名不虚传!”
沐君白不住的感叹!
华元旉料理完琐事登岸。
“少君!可以走了!”
“好!”
沐君白向沈初四与小船娘辞别,然后转身走了几步,猛然回头。
“少君?”华元旉疑惑。
沐君白摆摆手,向客船走去,沈初四正准备返航,沐君白先是看了眼小船娘,然后对着沈初四呼喊道:
“老丈,且慢行!”
“大人还有事?”沈初四疑惑。
沐君白深揖一躬。
“是我的疏忽,此次乘坐老丈之船,怕是要连累老丈了,老丈此时不可回镇江!”
沈初四更加疑惑不解。
“大人此言何意?老汉不甚明白?”
沐君白叹息道:
“唉~我前番得罪镇江城一恶少高陀,后又惩处了镇江钞关一众人等,老丈此时若回镇江,必被高家子掠去,拷问我的身份,钞关众人也会刁难老丈!
都是我的疏失,不该乘老丈之船,对不住老丈了!”
沈初四闻言惊慌。
“这…这可如何是好?”
沐君白思索片刻,说道:
“老丈若信我,可在此等我一日,我在白华京安顿好以后,会遣人来接待老丈!到时我们再慢慢商量解决办法!”
沈初四闻言犹豫再三。
“唉…那好吧,就依大人之言,老汉在此等候大人几日!唉…”
沈初四一阵长吁短叹,沐君白有些内疚,因为自己连累到无辜之人。
只能再次对着沈初四一拱手,随后无奈转身,对着华元旉说道:
“元旉叔!走吧,去程家!”
两人很快在码头牙行买了辆马车,询问路人之后,一路疾驰,向着白阳城北城区驶去。
“元旉叔!停车!”
在即将到达北城区时,经过一家成衣店,沐君白叫停马车!
下车进店,掌柜热情迎接。
“这位公子,承蒙光顾!是卖成衣?还是定做?”
沐君白左右打量。
“成衣!现在就要,价钱无所谓,样式不要太浮华,颜色素一些!”
掌柜笑着询问:
“什么材质呢?”
沐君白疑惑。
“嗯?不是说了吗?价钱无所谓,当然要好料制成的衣服!”
掌柜无奈问道:
“这位公子不是白华京人士吧?”
“是!怎么了?”
“公子有所不知,在这白华京,公卿士庶,文武贵贱,百工百业,按制穿衣,依律‘不应服而服者,罪之’!
如百姓禁服玄、黄、紫色,庶民不可穿靴,帽有七种,而我等商贾不可戴帽,不知公子家世如何,操持何业?”
沐君白听完愕然。
“这是高祖所定的服饰律令吧?如今都过去五百年了,天下服禁早已废驰,你这怎么?”
掌柜闻言叹息道:
“唉~原也不需如此,可是柏王有令,‘礼不可废’!
这白华京自十五年前开始,便越禁越严了,我等亦是无奈,望公子见谅!”
沐君白不禁摇了摇头。
“柏王之意在恢复礼制,但这也太矫枉过正了!”
沐君白说完,从袖口掏出银鱼符,在掌柜的面前一晃。
“掌柜的!你可明白?”
掌柜看见银鱼符,连忙作揖回应:
“拜见大人!小的明白!这就为大人准备衣服!”
说完,招呼店员为沐君白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