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旉叔?”沐君白看见华元旉的举动,有些讶异的问道。
“写错字了!史家的鸟书太复杂了!”
华元旉瓮声瓮气的回答,继续书写着,没有抬头,似有窘迫之意。
“哈哈!”
沐君白忍俊不禁,轻笑后说道:
“史家【鸟书】确实难书写,我曾经学了大半年,也才学会三百余字,元旉叔你比我强,能熟练书写一千余字!”
华元旉写完了信,停趣÷阁开始收拾小幡,一边说道:
“我学了三年才能写一千余字,鸟书太过复杂晦涩了,作为家传之学,史子长从小研习,也不过学会三、五千字!”
沐君白没有回应华元旉,略微抬头做思索状,逐字念叨着他刚才写的信:
“少君…安…嗯暂…不归…嗯符…为恭…至…白华京…合!“”
“哈哈~”
沐君白自嘲一笑,继续说道:
“十四字!我就有两个字不认识,老师说的没错,我是‘学艺不精、博而寡要、有辱师门’!哈哈~”
华元旉一边将鸟幡重新裹好,放进怀中,一边劝慰:
“山长学究天人,尽能识上万字鸟书,让人钦佩,但是对少君太苛刻了!
少君身为上位,不必全精全能,涉猎广泛即可!”
“唉!”
沐君白看着窗外漫天繁星,长叹一声,惭愧的说道:
“老师的境界高山仰止,凡人难望项背,我这辈子怕是不能…在学术上达到老师的期望了!
老师说我‘俗物缠身、红尘深陷,学业难有所成!’对我有些失望,我愧对他老人家!”
“少君过谦了!”
华元旉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放在书桌上再次劝慰道:
“山长对少君有殷切期望,希望少君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契家镇七脉子弟都在西观求学,天下各世家子弟想拜在山长门下的如过江之鲫!
可是我们最多算是西观学子,只有少君一人登堂入室,成为山长弟子,列入‘少正’门墙…”
“好了!元旉叔,你也不必安慰我,我心里有数!
沐君白抬手止住了华元旉,继续说道:
啧!每次见到史家鸟书,都让人惊叹靈器之神奇!”
听到沐君白的话,华元旉一脸羡慕的说道:
“靈器无量,是天下至宝!威能不可测!史家用秘法复制三十六件,件件都是【法宝】,虽然不能御敌,但是两两一对竟能隔万里传信,也是殊贵!
靈器难得,别人有一件靈器即可造就传世之家,
史家有【鸟书幡信】、【鱼书尺素】、【天亡簋】三件靈器,还有法宝【驺虞图】,祖荫之厚让人艳羡!”
沐君白看着窗外,手指轻敲着桌面,表情轻松的回应道:
“是啊!太史公观驺虞兽皮毛花纹成‘虎书’、遇白鱼跃舟作‘鱼书’、见赤雀衔书集户而作‘鸟书’!
太史公大才,所以能福荫子孙!
后嗣‘兴替巷’侯爵史家、‘清风阁’伯爵尹家两脉,都是传承几千年的世家!”
沐君白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华元旉。
“元旉叔,西岳堂华家也快有千载传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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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鸟书者,周史佚作,感丹鸟流室,所写赤雀丹书之祥,以书旂幡,取飞翔之状。”
——《珊瑚钩诗话》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