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宋汉阙 胡人? 刘义真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过那封文书,果然是看出了些许的不同寻常。 河套有多少汉人,多少胡人刘义真还是知道的。 要开设作坊,挖掘矿石,冶炼钢铁,这都是要人的! 人从哪来? 这文书上可是一个字都没写! “好家伙,还学会和朕玩春秋笔法了!” 刘义真心累的倒在龙椅上,朝身边的杜骥吩咐道:“去把锦衣卫收集到的关于河套的情报都给朕拿来!朕要看看他们都给朕搞了些什么东西!” 杜骥领命匆匆而去,不一会两仪殿的桌子上就堆积了几卷厚厚的纸张。 现在,刘义真才明白谢晦口中的“胡人”是什么意思。 “柳元景和宗悫那两个混小子……” 两人选择胡人作为工坊中工人的消息还是走漏了。 他们估计也没想到此事会引来汉地世家的诸多关注。 主要这里两个年轻人做的太狠了! 和在汉地的工坊不同,他们可不对胡人负责,甚至连工钱都不给! 他们的做法是给那些胡人的头领,也就是刘义真册封的归义单于刘璝和顺德可汗叱干阿利两人一部分钱财,让他们负责管理那些胡人。 问题是…… 胡人可没有礼仪宗法的限制。 除了直系血亲,其他人在他们眼中都只不过是奴隶罢了。 有着这种价值观,你能指望他们对那些胡人好到哪去? 那还不是玩命的压榨? 更不用说…… 刘义真还看到里面的一条情报—— 刘璝和叱干阿利居然已经是开始大肆捕捉其他部族的胡人了! 毫无疑问,这两位已经认清了“人多就是钱”的真相。 就因为他们的动作,在河套地区已经引起了不少的骚动,不然这消息可能还泄露不出来呢! 这发生的一切显然让刘义真有些瞠目结舌。 就……真的不用教呗? 本来刘义真还担心后世的那一套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太过残忍,打算徐徐推进。 但现在柳元景和宗悫无疑是给刘义真上了一课—— 剥削,是不需要学习的。 而且从眼前锦衣卫呈上来的这些情报来看,汉地世家对这件事的反应更加激烈。 相比于受官府保护的汉人来说,这胡人简直太可爱了! 在汉地作坊。 别说不给工钱,就是稍微让百姓工作的时间长一点,锦衣卫就要请你去喝茶了。 再看看人家胡人! 多方便! 不但不用给钱,甚至连人家胡人自己都帮着你去镇压胡人! 于是, 在有意无意的推波助澜下,河套有大矿的消息被不怀好意的迅速传播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谢晦说,刘义真要是真想封锁消息,第一个管的是长安,而非河套。 “这两个糟心玩意……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反正刘义真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的某些思想让柳元景和宗悫变成这样的! 一定都是年轻人的思想太跳脱! 和朕这个始终为百姓谋福利的天子绝对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传旨给柳元景和宗悫,让他们安分一点!特别是刘璝和叱干阿利!朕把他们放到草原上是让他们去当奴隶头子的吗?” “还有告诉傅弘之,这么大块肉他自己就不知道捂严实点?是嫌弃自己有钱了,组建骑兵的钱财都攒够了?” 下完这两道不痛不痒的圣旨,刘义真才开始研究起长安的问题。 “现在那些世家大族怎么说?” “他们已经在想方设法的前往河套建立工坊了。” “……” “动作够快的!” 现在的问题,已经不光是北魏了。 这帮世家扎堆去河套后会发生什么,用屁股想都知道。 短时间内河套的人口无疑会迅速增长,但等到这帮人把河套吃干抹净后提起裤子就走了,只留下一个荒芜的河套默默的哭泣。 这对于要保卫河套,从未保护大河、发展海运的刘义真毫无疑问是不能容忍的! “告诉那些人,没朕的允许,他们一个人也别想去河套!” 不过刘义真太清楚这帮世家的尿性了。 论及找规则漏洞,怎么做到“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几乎已经成了他们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所以堵是压根堵不了多久的。 要是单纯禁止的话,很可能会发生的事就是河套的户籍上一个人都没有,但是在贺兰山下却有大量的百姓在那劳作呢…… “这两个小子,真是给朕出了个难题。” 现在刘义真恨不得冲到河套,把柳元景和宗悫给狠狠揍一顿,再光着屁股吊到城墙上吊三天! “没办法了。” 说到底,还是钱在作怪。 “把之前给到彦之的圣旨给朕去追回来,重新写一封!” 刘义真此刻是爱死到彦之了。 “昭告天下!就说到将军于东海之上发现了一座银山!” 之前刘义真还在吐槽到彦之发现银矿发现的不是时候。 但现在却是刚好能帮自己转移众世家再河套的注意力。 “这些世家的基本盘都在南方,距离东海更近。” 去西边,有人。 去东边,有钱。 但人,终归还是钱。 相比于现在还算是战区的河套,东边的大海,似乎更为稳妥一点。 谢晦眉头一挑:“陛下说的银山一事?” “此次到彦之走海运从长江赶往大河的时候,被一伙倭人袭击。在解决掉这些倭人后,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东海有山,山上皆为银矿。” 将到彦之上奏的文书给谢晦看罢后,刘义真觉得还是不够。 “何承天似乎还并未启程。” 忽然,刘义真的目光盯上谢晦。 “谢侍中,朕听说你们谢氏在士林当中颇有威望啊?” 谢晦斗大的汗珠浮现在额头上,心中疯狂的咆哮“怎么事又拐到我们谢家了?” “少废话,是好事。朕要你找人秘密做件事。” 招招手,谢晦将耳朵贴近过来。 待刘义真说完后,谢晦一脸惊骇。 “还能这么干?” 刘义真一瞪眼:“怎么不行?” “马可波罗能干,凭什么朕不能干?” 谢晦:“……” 他虽然不知道马可波罗是谁,是干什么的,但他总觉得…… 这位姓马的文人可不是什么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