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红嘿嘿一笑:“我收了个好兵呀!这一局我肯定帮你扳回来!”
蔡思杰又转头上上下下把柳青青打量了一遍。“她行吗?”
“行!”钱江红道。
蔡思杰闷了头,从笼子里抓出一只兔子,丢给柳青青,指着右首边一排柜子道,“麻醉药和器械那里有,你自己拿。”
就同钱江红出去说话。
柳青青琢磨二人是故意避开自己谈话的,蔡思杰此人身上必定有很曲折的故事,毕竟,身为医生,哪个会甘心缩在医院的后巷里养兔子呢!
当时,柳青青也不理会二人,自己去柜子里找到麻醉药,给兔子麻醉了,剔去肚皮上的毛发,消毒,铺巾,就好像底下是个病人。
好在,这里本身就是要做实验的,各样的器械都有。
只不过灯光偏暗一些,视野比较差。
柳青青就取了器械,从兔子的右侧肋缘下斜切口,找到胆囊,由下向上剥离,行胆囊切除术,尔后关闭腹腔。
这时候,蔡思杰回来了,朝兔子的肚皮上看了一眼,“这不是缝得挺好的吗?”
柳青青道:“但是钱主任说不好。”四下里一看,只有蔡思杰一个人,因问:“钱主任呢?”
蔡思杰笑道:“什么钱主任,你叫他老光头就是了。他从读书的时候开始就掉头发,那时候,我们就叫他光头佬了,过了二十几年,光头佬变成老光头,还有人叫他主任了,狗屁主任!”
蔡思杰的话仿佛很不客气,足以见得,他跟钱江红的关系真是不一般。
只有那种过硬的关系,才能如此肆无忌惮地开玩笑。
柳青青讪讪地不接话。
蔡思杰道:“他回去了,你也回去吧,这都几点钟了。真要练手,明天再来吧。自己去菜市场买几只兔子,我这兔子不够你这么用的。”
“好吧。”
当天晚上,柳青青便没有回病房,而是回到出租屋,先洗了个澡,然后把自己扔在大床上。
她这段时间常在医院,偶尔回来一趟,竟感觉这出租屋挺陌生的。
不是她记忆中的出租屋。
记忆中的出租屋,是可以称之为家的。
因为记忆中的出租屋有龙青宝。
而这里没有。
老实说,挺寂寞的。
她打开手机看看,有许多电话和短信。
很多是马一鸣打的,是的,很多很多,因为有大半个月没有见到了。
从手机记录下的数量看,将近两百条。
想到在这寂寞的关头,还有个货,如此坚持不懈地给自己打电话,莫名的有些温暖。
本来她想回个电话给他,但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而马一鸣最后一个电话,也已经是三个小时前了。
算了,她想,此时他一定已经睡了,就不吵他了。
编辑一条短信吧,柳青青输入:“你找我干嘛?”
但想了想,仿佛这语气也太生硬了,还不如不发,于是,她又把字删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