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官军的火炮攻击显得很是稀少。 操炮手周达也是谨记大队长的话,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你能锁定狗官军,相反敌人也能锁定你。 一炮打完,连看都不看。 周达急忙命令手下人把大将军炮推着走。 没等他走多远,便是一发石弹砸在方才的位置,吓得他一身冷汗。 看样子官军的操炮手也开始发力了。 好在城外炮多,既然这个方向有打的准的,那咱们换另外一个方向去。 打不过与自己差不多的操炮手,我还不能去欺负欺负菜鸡了? 官军的攻城部队,举步维艰。 好在木驴车建造的不少,官军士卒可以躲在里面移动。 可是后面扛着云梯,推着冲撞车的官军士卒,便没有那种好运气。 尽管身着双甲,可总有箭矢往你脸上招呼,扎你的手。 城内骑兵善射者颇多,贺赞便要求他们弃马上城,每个人射三十支箭即可下来。 嘭。 等到走得更近了。 随着一声铳响。 城墙上此起彼伏的枪声不绝于耳,一时间白烟悠悠上升。 身着双甲的官军万万没想到,城内有大规模的火铳声。 这种铅弹的冲击力破开一层甲,凿不破第二层,可也疼人的很。 洪承畴眯着眼睛,指着城墙道:“贺今朝哪里来的如此多的火铳?” “兴许是陈冲卖给他的。” 贺虎臣直接一个祸水东引。 自己才没有卖给贺今朝会制作火铳的工匠呢。 请陈冲把锅背好,反正他和洪承畴也不能当面对质。 只是他也感到疑惑,火铳的制作时间颇长,贺今朝哪里来的如此多的火铳。 不用想,定然的陈冲卖给他的! 绝不可能是贺今朝买去的那些大明工匠做出来的。 “哼。” 洪承畴重重的甩了下衣袖,对于上次没有擒拿住陈冲,感到分外气恼。 要不是宁阳侯家的人肆意妄为,贺今朝岂会有如此多的防御手段。 陕西巡抚刘广生通过这话琢磨出一点事情:“那贺今朝和宁阳侯做买卖?” “不错。”洪承畴捏着胡须:“上次本官想要与那陈冲谈谈,谁知道他上来就动刀子,杀了本官好些个标兵,扬长而去。 我已经向三边总督大人请示过,要把这些人列为通贼的贼寇。” “哦,原来是这样。” 刘广生点头,宁阳侯在西北这一片的势力可是不好惹。 人家的买卖在甘肃镇做的蛮大的。 别看甘肃等地贫瘠,也是旱灾连年,粮价奇高,民间生计困难,养活不了多少人。 可是依靠着茶马古道,赚的盆满钵满,但是天山北(新疆)农业区逐渐变大,粮食不但自给有余,还大量过剩。 人家依靠财物屯粮,简直比甘肃总兵还要富裕。 不把你一个巡抚放在眼里,实数正常。 人家在这片豪横惯了! “那上次洪大人所得的银子,可是宁阳侯的?” 听到刘广生的询问,洪承畴微微颔首:“便是没收所得,此乃他与贼寇私通的证据。” 陕西巡抚刘广生便再也不多说什么。 谁让人家个顶个的牛逼呢。 “洪大人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免得被人所重伤。” 刘广生提醒了一句,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无论是私下报复,还是官面上的报复,都不会少。 “嗯。” 洪承畴点点头,如今陛下对文官信任有加,自是远离勋贵。 纵然被他们所中伤,一旦追究下来,到底是谁会吃亏,还说不定呢! 洪承畴笃定陈冲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吃了。 砰砰砰。 几声传来的炸响,又把洪承畴思路给吸引过去了。 城墙上的大弹弓发射炸药包抛向官军的木驴车,爆炸开来的气浪和铁钉子全都散开,镶嵌进了官军的身体里。 如此短的距离,纵然是两层甲,也无济于事。 只是靠近城墙这一段路上,官军便已经倒下了许多尸体和受伤不能动,自觉退出战场上的人。 其中也不缺乏机灵鬼,装作受伤到底不前进。 洪承畴没看见的另一面,左挂子的农民军被炸药包给炸懵了,一溜烟的散开,跑回来。 无论左挂子再如何驱赶,他们都不上前去。 嘴里念念有词,总教头他是雷神下凡,根本就不是咱们能抵抗的了。 对此,左挂子无可奈何,因为他派出去的探马告诉他,官军的攻势也一个样。 全都遭遇了挫折,城内守军太狠了。 不沾泥张存孟冷笑一声,他早就料定了这种结果。 官军五天一操练,那就算是精兵强将了。 人家贺今朝的队伍,可是天天操练。 敞开了吃,时不时的有肉食供应。 如何能比得了? 据说还有一个秘方能治雀盲眼,但是他没有往外说,不知真假。 “行了,对付对付事得了。”不沾泥抱着膀子道: “咱们连官军都打不过,官军都无法攻破甘泉县,你还想手下的土鸡瓦狗去攻城,简直痴心妄想。” 左挂子一听这话,心中大气:“姓张的,你如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你要记清楚了,你现在可是大明的从五品。” “呵。”不沾泥耸耸肩,不在说什么。 谁稀得个破五品官啊,也就是我一时不察,被你个读书人给哄骗了。 饶是炸药包弹射,也没有击溃官军的攻势。 这些人终于跨过护城河,竖起云梯开始蚁附攻城。 贺今朝一瞧这个,命人开始吹短哨。 准备好的石头砸下去,插云梯的人也在准备当中。 只不过狗官的云梯挂钩子,就是为了防止被城内的人轻易推翻,现在得先砍断,然后在插下去。 “扔地雷。”贺今朝吩咐了一句。 又是一阵急促的哨声。 被点燃的“震天雷”呲着火花,从城墙上的云梯丢了下去。 嘭的一声炸响。 云梯附近的官军被炸死炸伤,惨叫声直接传到了城墙上。 守城招数防不胜防! 贺今朝不仅有如此犀利的火器和震天雷,甚至许多反贼都披甲了! 一个反贼搞得跟大明正规军没啥区别。 甚至在大明的有些队伍当中,披甲人数不足三分之一。 洪承畴气得把马鞭子摔在了地上: “好你个陈冲奸贼,误国至此,误我大事!” 他到底卖给了贺今朝多少的军械以及火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