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数着数着,便不再数下去了。
她观察着盛宝龄的脸色,见无异常,这才松了口气。
可不能在娘娘面前提起楼家。
盛宝龄笑笑不语。
“娘娘今日可还要去盛家?”蒹葭轻声问道。
这几日,盛宝龄总说头疼,蒹葭也不敢大声说话,唯恐扰得主子难受。
盛宝龄犹豫了一会,“去吧,带些绸缎,不必惊动太多人。”
“是。”
太后出行,若说低调,总归还是难的。
马车到盛府门前时,盛府一行人皆在大门口接驾。
不少百姓驻足,但还是被随行的侍卫遣散了去。
“微臣参见太后娘娘。”再见到女儿,盛大人眼眶泛红,神情激动。
眼前的女儿,正值年华,却只能受困于宫中,如今先帝走了,却还要辅佐那个不成器的小皇帝。
她这女儿,实在苦命。
盛宝龄眼眶也有些微酸,“父亲不必多礼。”
进了盛府,盛大人这才为盛宝龄一一介绍如今盛府中人。
二房嫡出有一子一女,庶出两女,三房至今未有嫡出,倒是有个庶长子和庶女。
盛宝龄命人将绸缎搬了近来,让这些个小辈挑。
二房的嫡女,落落大方,先是谢过了盛宝龄,挑了一匹颜色素雅的织锦。
其它三位庶女,绕了一圈,你推我让,最后各自都挑走了其中颜色鲜艳美丽的绸缎。
抱着绸缎,这才施施然的谢过盛宝
龄。
盛宝龄目光在那三位庶女身上停留片刻,便转开了。
二房的大娘子这才遣散了几个庶女,只余几个长辈说话,以及二房的嫡女,盛宝黛。
盛大人目光一刻都未离开眼前的女儿,温声道,“你兄长这会在与同僚说话,过会儿便来见你。”
虽说,盛宝龄如今垂帘听政,在朝堂之上也能见着,可到底隔帘,什么也瞧不见。
这会儿能瞧见,总归是要多瞧上几眼。
二房大娘子也是红了眼眶,拉过盛宝龄的手,“都是那杀千刀的楼家,当年若承认了那婚约,你如今也不必被困宫中,几年才回家中见一次面......”
“官家又非你所出,与你又不交心......”
她扯着帕子擦了擦泪。
盛宝龄只能宽慰道,一边拍了拍她的手,“二婶不必忧心,侄女这几年在宫中一切都好,先帝待侄女也不曾苛责。”
盛大人却是忧心忡忡的叹了一句,“先帝再好,如今也不在了......”
偏偏官家的生母何氏尚在,女儿在宫中却没个可依靠的,处境实在艰难。
若是哪天何氏回来,女儿在宫中失了势,那盛家……
二房的大娘子拍了拍盛宝龄的手,又拉过一旁女儿的手,搭在一起,温声道,“宝龄,宝黛,咱是一家人,定要和睦相处,互想帮衬才是,家和,才能万事兴。”
盛宝黛乖顺的站在一旁,也不插长辈的话,只是眼底,多少有几分落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