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都某处宅邸,一位华服公子面对面和一黑衣蒙面人进行商谈,言语间十分不瞒。
“冒了那么大风险才准备好埋在那地下赌场的火药,怎么古月那厮还活着?!”
“如果他轻易便死了,也不会如此费事,不过这一次他侥幸逃脱也绝对不好过,虽说那昏迷不醒可信度不高,但要说他消耗过大一定是真的。”
“可这又如何?以他的丹药储备,要不了多久又会跑出来蹦跶!”
“殿下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点,古月从来都不会蹦跶,他没这个基本能力。”
“这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打趣?!”
这位殿下愈发不瞒,似乎他对古月的仇恨更深似的。
“不不不,您误会了,在下可没有打趣的时间,事实便是如此,古月他是个双腿不能动弹的残疾人,而这一次,对他的布局可不仅仅是炸死这么一点,而眼下虽然没把他炸死,却成功地废掉了他赖以生存的轮椅,试问那种可以靠精神力自行驱使的轮椅,放眼整个六国,又从那再找到一辆呢?”
黑衣人的声音始终平和,却透着胸有成竹与特别的说服力。
“这……你别说,还真是!那个混蛋没轮椅了!就算他再能耐,也不可能继续来去自如,总归是得靠其他人推动了,那么这家伙的战力是不是就大大降低?”
“如果说两军对垒,他不必亲自下场便可用丹火弹进行远程轰击,这一点并没有任何劣势可言,但若是与人捉对放单,这位曾经亲手斩杀天阶中期巅峰的古大人,此时就好比没有翅膀的飞禽,没有利爪的走兽,只能待在那任人宰割了,尤其是这一次他消耗巨大,势必会影响到他那匪夷所思的感知能力,若是此时派出死士刺杀,绝对是史无前例的大好时机!”
这段分析恰如其分,而且绘声绘色同时透露着无比兴奋,似乎这黑衣人自己都跃跃欲试了。
这位殿下略微沉思,觉得的确在理,只是他很担心一个重要的问题,“听闻上官家派出了一名天阶高手坐镇,独孤家日常都有派天阶家将在学院里轮值,至于暗地里又有多少埋伏谁能清楚?上次虽然借老三之手拔掉了很多眼线,可谁能保证你们的消息没有纰漏呢?而且那个狐媚子就住在学院里,你真以为我父皇会允许有人伤到她么?!”
“殿下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您还不知道这一次在下找来了外援,而这帮人比您和在下更想看到古月人头落地,更重要的是,这帮人憾不畏死而且实力绝强!”
“还有这事?!贵方的底牌果然层出不穷啊!”
“不不不,殿下误会了,事实上这一次被古月和长孙家搅合,在贵国境内我等的实力已经微不足道,可这些人并非我等自己人,而是一直以来追杀古月的那帮人,据推测,他们应该是来自大森林另一边,实力自然不凡,不过碍于某种限制,似乎他们无法派出超过天阶的高手来到六国境内直接对古月进行狙杀,可他们很会合纵连横并且出手阔绰,而且周边五国想要古月死的,不也是大有人在么?”
隔着那黑色面罩,这位殿下都能感受到黑衣人那笑容的冰冷和残酷,不过他十分欣赏。
“你是说,那次夜袭楚都出动杀手之王的那些人?”
“殿下聪慧,经过那一次,这帮人充分了解到了干掉古月的困难,所以这段时间都在养精蓄锐调兵遣将,同时也在游说周边各国那些和他们有相同目的的伙伴,譬如我等的组织,而这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们不愿意再次错过,事实上他们对古月的感知很是忌惮,当晚那杀手之王恐怕也是如此意外自己竟然会被发现,所以才有点投鼠忌器,而既然杀手之王都能被发现,恐怕这六国里就没人可以逃得掉,但这一次,情况大不相同了……”
这位殿下其实有些纠结,因为他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呢?当然是把自己哥哥拉下马,自己坐上那个位子。
可那老三的下场已经证实了一点,那就是自己的父皇并不会放手不管,他有着底线,譬如不能叛国。
而那一帮曾经造成大半个楚都被波及,数以万计的百姓受牵连,他们不算楚国的敌人么?和他们勾勾搭搭不算是私通外敌?这还不是叛国么?!
不过,和“黑市”的人勾勾搭搭就不算叛国了么?尤其是在楚皇和“黑市”决裂的当下,这就是叛国。
但是,这位殿下心里明白,自己没有一个当皇后的老妈,也没有一个当太师的外公,所以“黑市”才会找上门,因为只有他才会和“黑市”各取所需。
从小到大,他的人生很俗套,正所谓快乐都是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