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默默地把空调温度调高五度，继续办公。
元玖玖是被一阵香气馋醒的，一睁眼，就见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好几个打包盒。
许蔓春正在拆盒子，见她醒来，笑着说：“少夫人，您醒啦，饿坏了吧？快吃吧。”
“谢谢啊。”元玖玖冲她感激的笑笑，捧起米饭就大口往嘴里塞。
“您别谢我，这可都是副总吩咐的。”许蔓春抿着嘴，小幅度指了指秦雨杨。
男人依旧板着脸，一丝不苟的办公，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的往这边偏了偏。
元玖玖“哦”了一声，专注吃饭。
秦雨杨蹙了蹙眉，什么叫“哦”？这也太敷衍了吧？
饭后，元玖玖要了纸笔，开始画画。
出版方的要求是青春校园漫画，在一款很火爆的少女读物上面连载，每半个月一期，先出第一季，一共四期，如果反响好的话，可以单独成册，后续继续出第二季。
元玖玖脑子里已经有了大致的故事框架，主角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以易冬阳为原型，设定是全能学霸。
女主角聪明伶俐，活泼可爱，什么都好，就是学习成绩惨不忍睹。
这是一个学渣逆袭学霸的甜宠欢乐的故事。
安安静静的画了一下午，故事顺利开了个头。
元玖玖一边想象着后续进展，一边做着那个不可能的梦，蜷缩在沙发上嘿嘿傻笑。
秦雨杨拧着眉头，盯着笑成二傻子的小女人，他都看了她起码十分钟了，她居然没发现。
秦雨杨忍无可忍，大步流星的走过去，随意往桌子上一扫，就见桌子上摊满了画稿，随意拿起一张一看，有人物有对白。
“学霸如此多娇？”秦雨杨皱眉念叨了声，随手放回桌子上，“这什么啊？”
元玖玖宝贝似的收起那堆画稿，连声说：“这可都是我的宝贝，你别碰，别碰。”还撇着嘴嘟囔了一句，“什么都不懂，没文化，真可怕，切！”
说他没文化？斯坦福毕业的好吗？
秦雨杨气结，但罪魁祸首压根不搭理他，又抽了张白纸，开始刷刷的画。
秦雨杨悻悻地回到座位上，又狠狠瞪她一眼，才开始办公。
一转眼，下班时间到了。
秦雨杨收拾好东西，元玖玖却还在画画。
她这会儿正在兴头上，灵感就像趵突泉似的，咕嘟咕嘟冒个没完。
秦雨杨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她有停手的意思，索性走到她面前。
元玖玖一笔一划，聚精会神。
秦雨杨站着看了会儿，索性在她边上坐下了，侧着身子，手肘支在沙发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没想到这么闹腾的小女人，居然能耐着性子做这么高大上的事情，还一做就是一下午。
她安静的样子格外秀气，严肃的小脸，微皱的眉头，专注的眼神，紧抿的小嘴……好像突然被镀了一层琉璃，在阳光下流光溢彩，格外夺人眼目。
不知不觉八点多了，元玖玖的肚子叽里咕噜直闹腾，她这才放下纸笔，满意的打量画作。
“咦，你怎么在这儿啊？”元玖玖见秦雨杨在她边上坐着，吃了不小的一惊，瞥眼见到窗外夜色深浓，接道，“天都这么黑了啊，我说怎么那么饿呢。”
秦雨杨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天幕深蓝，繁星闪闪，远处灯火通明，蜿蜒如龙。
“走吧，回家。”秦雨杨站起身，语气温和。
元玖玖刚抱起一叠画纸，想了想又放下了：“反正明天还要陪你去参加宴会，这些东西就不带回去了，明天我还来这儿好了。”
秦雨杨眼眸不自觉的一亮，心里莫名的有些小雀跃。
秦雨杨开车，元玖玖歪在副驾驶上玩手机，见江潭下午给她发了条信息：“听澜澜说，你有惊喜要送给我，是什么啊？”
“你猜。”元玖玖回了个调皮的表情。
想到答应要给江潭画一张海报来着，她对秦雨杨说要去买点东西。
百货商场货柜如林，人流如潮，热闹是挺热闹，但也是真拥挤。
老实说，秦雨杨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他上一次来百货商场，还是十年前了。
他记得最后一次是来买风筝的，那个人说，没有风筝的春天是不完整的。
可是那个风筝，她连一次都没有放过。
那一年，他失去了心头至宝。
元玖玖蹲在地上，专心致志的挑着纸笔颜料，秦雨杨醒过神来，四下里一望，并没有看见人。
那种熟悉的失去的恐慌，就那么毫无预兆的奔涌而来，刺心刺肺的疼。
“玖玖！元玖玖！你在哪儿？”
嘈杂的人群中，男人惶急的大喊，嗓子都破了音。
“这儿，这儿。”元玖玖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腿。
秦雨杨低头一看，小女人就在他脚边蹲着，蜷成小小的一团，显得格外脆弱。
好像一眨眼，就会消失不见。
秦雨杨突然一把抓住元玖玖的手臂，将她提了起来，用力搂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