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如何？沈肆墨对这个问题也陷入了沉默，一下不知如何作答，沉默良久只答了两个字：“还好。”
“我知道你很听太后的话，我也知道你和陆家的小女儿也许没什么交集，所以我来问问你能不能把她赐给我？”陈妙简开门见山，这才是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他的性子有些急了，让沈肆墨心里忽然踌躇。
他从前还真没想过关系如何，也没想过娶进门以后该怎么待她，但被陈妙简这么一问，他开始想象了。
“倘若全天下人都从我这里走关系，让我去改太后的主意，那你说我是该答应还是不该答应呢？一诺千金这句话，我不知道它本身的含义是什么，但我知道它适用于太后，更适用于君主。”沈肆墨的眸子一下子深不见底，让人望而生畏。
陈妙简看到他这么严肃，一下不知所措，但后来想着也许还有转圜的余地，他只是想让自己长长记性。
“一诺千金这个意思我当然知道，但这毕竟是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若是不钟情陆家的小女儿，负了她，那还不如让太后亲自赐给我。”陈妙简毕竟出身武将家庭，性子难免不如沈肆墨这么文雅，说起话来不是一套一套的，反而直戳戳的有什么说什么。
沈肆墨知道陈妙简的性格，懒得和他计较，一身白衣淡淡的坐在那，每回说起话来不急不躁，潭水深的眸子深不见底，让人也瞧不清他内心在想什么。
和这种人说话最着急了，偏偏陈妙简还不得逾矩，否则他若是不答应可就难办了。
“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答应你？”沈肆墨听他这么说有些震惊，但没有形于色，只是微微叹息了几句。
“我不认为你一定会答应我，但我喜欢她，虽算不上一见钟情，但也觉得这姑娘不错。”陈妙简的话里充满着爱意，沈肆墨能够感觉得到，他忽然有些危机感。
听到陈妙简这么说，沈肆墨想起了陆清灵拒绝自己看花灯时的样子、和解决被姐姐刁难时的样子。
她身上有着与旁人不同的气概，比一般只会女工、只读《女则》的大家闺秀强了不少，最起码和这种人相处起来比较有趣。
“那只怕陈公子的一腔爱意要付之东流了，我觉得陆清灵还挺好的，虽然算不上喜欢，但不至于拒绝太后的旨意。况且我说了一诺千金，太后已经下了旨，改不得。”
沈肆墨婉言拒绝了陈妙简，话里充满着对皇命的尊敬，言辞也谦卑，总算是没得罪人。
陈妙简看他态度如此坚决，便知道了他的意思，虽然觉得可惜，但也总好过痛彻心扉。
“那好吧，我就先告辞了。”他匆匆离开不再强求，得不到陆清灵就只好祝愿她幸福了。
看着陈妙简起身，沈肆墨忽然开口道：“这世间姑娘这么多，你也不必只钟情于一个人，迟早能够寻找自己的意中人，陆清灵也好，其他姑娘也罢。”
沈肆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笑着说，话里的语气充斥着复杂。
其实拒绝了陈妙简，他也不觉得可惜。